踹门的话,意义不大。
除非那人比较大力。
所以,旅馆的人听着里面单方面的哭喊惨叫,又惊又着急,要不是有人提醒报案,还团团转呢。
肖宗忱在褚西把顾若书拽出去的时候,就迅速跟了过来,只是在进她房间的时候犹豫了一瞬,就被关在了外面。
他叫不开门,喊来了的旅馆值班的人也同样束手无策。
肖宗忱见校长也叫不开,又怕褚西真把人打出个好歹造成难以挽救的后果,喊了两个老师,一起踹门。
第一次踹门声响起,褚西勾唇朝被她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的顾若书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衣服,落落大方地去开了门。
门一开,众人都是一愣,有些君子的已经避开了视线。
顾若书衬衫被扯裂,里面的白色背心也被扯得露出里面的胸衣,露出锁骨那片白嫩嫩的皮肤,头发更是凌乱得不像话。
全身上下,只下面那条黑色的裙子和鞋子还好好的。
太惨了!
众人虽还没看清楚顾若书的脸,但只看到衣服变成这样,就已经有些不忍了。
褚西笑笑,跋扈地一抱臂,朝外面的人说,“报警吧,人是我打的。”
她人少了之前那股没有浸入骨子里的平静祥和,整个人气场外放,明艳飞扬又坏得不行。
极致矛盾的美,让人视线都集中到她身上。
肖宗忱沉下脸,“不要乱说话!”
“我没有乱说话啊……”褚西笑得张扬又挑衅,“早跟你说过,我脾气不好,谁敢惹我,我就敢打到她妈认不出她。”
“还有,你以为你是谁?不是看你这张脸像我一个故人,我会对你有好脸色?”她轻蔑地瞥了一眼慌张着整理衣服的顾若书,然后才又眯眼看他,“她不是跟我一样看上你才追过来的吗?”
肖宗忱骤然心揪痛了一下,他知道她看着他的时候,偶尔会露出怀念的神情,像是透过他去看别人,果然如此吗?
“她——”
肖宗忱正想说什么,却觉得自己闭嘴才是最明智的。
若是说顾若书闯门而入,因为无目击证人,势必有两个走向,一个确实判了顾若书的私闯民宅,但也可能因为无法确定主观和客观性,不了了之。
私闯的事情定性后,就是褚西打人的事情。一旦上一个问题定性私闯,接下来褚西势必要担上故意伤人罪。
故意伤人罪和正当防卫……
肖宗忱冷静下来,去看那边的顾若书,发现她还能站着,大致断定她无骨折,最大可能只是软组织挫伤,便收回眼神,平静看着褚西。
褚西见他理解了自己的意思,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可眼角余光却丝毫没有放松对顾若书的盯梢。
顾若书不对劲,人全程都没有不管不顾地跟她撕扯,虽然她全力以赴也不能奈何她,但能看出来,她在尽量自我保护。
不是那种为了不受伤害的保护,是……
褚西回想着她的眼神,再次确定自己的猜想,顾若书被打的时候,脸上神情有些尘埃落定,有些报复的快意。
为什么会有尘埃落定和报复的神情?
肖宗忱的身份,顾若书的身份,两人从事职业的特殊性……
褚西从最毒的地方,别人最不可能想到的角度去猜测,终是微微翘起嘴角。
说不定,这次她还做了个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