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是数日过去。
这些天里,除了李成仙外,再无人来找过李无极。而李成仙自当日得到了李无极的“许诺”,也再未来找过他。
李无极无人打扰,也乐得清静,每日在房中修炼,静待事情发展。
就这样,时间到了李无极回家的第十天。
这一日,李无极正在房中修炼,忽听一阵吵杂声从外面传来。李无极正在疑惑发生了什么,就见李四哭丧着脸从门外走进来道:“大少爷,老爷……老爷他去了。”
呆愣了半响,李无极才轻声道:“是吗?”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李无极此时心中还是升起一股别样情绪。
说实话,李无极和李求仙的感情并不深厚。当初李无极在家中受张氏欺压,李求仙却视而不见,从未为李无极说句公道话,坐视张氏的所作所为。若非李无极后来自己争气,通过道考,拜入仙门,只怕他现在还在家中过着受人欺压的日子。这种情况下,李无极又怎么可能和李求仙有太深的感情。
可是,李无极和李求仙毕竟是亲生父子,而且李求仙虽然对李无极不甚关心,但也尽到了作为一个父亲的基本责任。最起码李无极在家中这些年,并未缺食少穿。而且张氏只是欺压李无极,没有谋害他,也是因为李求仙的缘故。
就在李无极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时,一旁的李四问道:“大少爷你不去看看老爷吗?”
“要去,当然要去。”
李无极当即清醒过来,领着李四赶往父亲李求仙居住的院落。
当李无极赶到李求仙的居所时,李家的人几乎都已赶到。李无极的弟弟李无极、李无极的嫡母张氏、李无极的二叔李近仙、李无极的三叔李成仙……全都围拢在李求仙的床前,面露悲伤之色。
看到李无极进来,李成仙当先开口道:“无极来了。来看大哥最后一眼吧。”
李无极走到床边,见李求仙气息全无的躺在床上,显然已经气绝身死。
虽然在来之前,就已知道李求仙已经过世,但真的见到他的尸体,又是另一回事。一时间,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从李无极的心中升起。似悲伤、似难过、又似解脱。
这时,张氏开口道:“老爷故去,虽让人悲伤,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咱们也该商量下老爷的后事了。”
“有什么好商量的,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李成仙一脸不耐的说道。
张氏瞥了他一眼,对家中下人吩咐道:“既然没人有意见,那大家就按照之前的准备去做吧。”
一众下人当即应命。
因李求仙已经病了好久,李府中人对他的逝世早有预料,故办理丧事所需的种种物品早已准备好,此时张氏一声令下,众人便立即开始行动。
不到半天时间,棺木、灵堂、寿衣、供品、香烛等物便一一准备停当。接着,又李家从道院里请来一些杂役道士,来给李求仙做法事。
虽然李无极和李无双都已进入仙门,但他们学的是长生之术,对于民间做法事的种种,却是丝毫不懂。因此,这时还需请专业做法事的道士来。
待所有这些事情都办完,已经入夜。按理来说,李无极作为李求仙的儿子,今晚应当为他守夜。但李无极已经是一名修士,谁敢要求他守夜?就算是张氏,在得知李无极已经成为一名人仙修士后,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对待他。
最后,还是李无极自己说道:“这第一晚,就由我来守吧。”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一亮,李无极便离开灵堂,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李家不管怎么说,也是济水县大户,李无极和李无双兄弟又双双通过道考,拜入仙门,让李家地位水涨船高。这次去世的李求仙又恰好是李无极和李无双的父亲。故接下来的几天里,前来李家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在这期间,李无极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中没有出来。而除了第一晚之外,李无极也再也没有来守夜。直到过了头七,李求仙出殡,李无极才再次出现在人前。
李无极走在送葬队伍的前列,护送着李求仙的灵枢,来到城南郊外的坟地中,将其下葬。
在将李求仙安葬完毕后,众人回到李家大宅。
“如今大哥已经下葬,咱们是不是也该谈谈家主的事情了?”
刚进家门,李成仙突然开口说道。
众人闻言都不禁一愣,没想到李求仙刚刚下葬,李成仙便提起家主的事情。
张氏当即道:“老爷才刚刚下葬,现在就谈家主之事,有些操之过急了吧?”
李成仙不以为然道:“俗话说得好‘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家也不可一日无主啊。这家中大大小小这么多的事情,怎么能没有家主来处理?如今大哥的丧事已经处理完毕,自然应该尽早选出新的家主。”
张氏当即道:“那依三叔之见,该由谁来当家主为好?”
李成仙脱口就要说由自己来当。但这时他突然看到张氏似笑非笑的表情,意识到情况不对,便将到嘴边话又吞了回去。接着眼珠一转,说道:“无极侄儿是大哥长子,理当由他继任家主之位。”
“这只怕不妥吧?”张氏目光闪烁了下道,“无极已是人仙修士,今生都要以仙业为重,怕是没有时间待在家里,也没有精力来顾及家中之事。怕是无法承担家主之责。”
李成仙道:“那由大嫂说,该由谁来当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