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我有点烦躁。”她这样轻声说:“起床气而已。”
“起床气有点重了。”仁爱者慢慢的走过来,给她递过来一个木盒子:“尝尝我做的面包,我用的很好的材料。我敢保证味道好了很多。”
“非常感谢。”她接过来木盒子,看着她身后跟着的女孩。
“这是?”
“借你一个人,它现在要收拾废墟。就我所知,照顾你的起居而言,一个人是不够的。”仁爱者笑了笑说:“青,暂时的几天你和这位好好相处,尽力的活下来。”
“别说的我跟个杀人魔一样。”贝妮皱了皱眉头,正色的打量的这个叫做青的女孩子:“取名字是因为头发吗?”
那是一个有着绿色头发的有翼人,现在拘谨的收起来自己的翅膀对着她鞠躬屈膝来行礼。
“因为头发是白的就叫小白的家伙不该吐槽这一点。”仁爱者无奈的说道:“圣徒当中就我们两个是女人,还是好好相处吧。”
贝妮看了她一眼,不想多做评价。
“有点眼神就好,我不希望多说话。”她这样说着,然后从仁爱者的身边走过。青跟在她的身后,从刚才到现在都一言不发。
等到它们走远后,仁爱者看着那个正在搬着石头的大骷髅,无奈的笑了。
“真是辛苦你了。”
“还好吧,大人,别看她那么说。其实她人还是不错的......只是最近有点狂躁而已。”大骷髅犹豫的想要说点什么来帮忙做解释。
“不用试着辩解,我认识她了很长时间。”她耸肩:“果然我还是不适合和这种性格的家伙相处啊。”
“可是看起来你和她的关系并不算很差。”
“只是见面不会打架的地步。”
“对于她来说,这就已经是示好了。”
“你家主子似乎在与人交际方面有什么误解。”
“是吧?我也这样觉得,所以还请大人海涵。”
“实际上我脾气也不好,我当真的有发脾气。”仁爱者歪了歪脑袋看着它:“但是无奈,我打不过这个晚辈。”
“别这么说,您是仁爱者,本来就不是为了战斗而获得力量的。”
贝妮走过狭长的走廊后来到了楼上,这个教堂还是一如既往的空旷。
从这里拐弯就能到餐厅当中,她正好用现在大概的清醒一下。
“现在什么时间?”
“傍晚,距离日轮熄灭不久了。”青第一次说话,声音轻的就像是小鸟低鸣。
倒是不令人讨厌,贝妮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然后扭头看着巨大的教堂。
这里本来应该生活的人是四倍有余,但是因为各种原因,这里人口稀少的令人感到孤独。
完全不加掩饰的孤独,如果说友人去世还有亲人的离开都是因为害怕孤独才变得可怕,那么这里,就是单纯的没有人情而感觉到的孤独。
“你不害怕我吗?”贝妮懒的回头随口问道。
多个人跟在自己身后,其实还不错。
有点像是当初小白跟在自己身后的感觉。
“怕。”她如实回答,声音很轻很轻,但是贝妮还是听说了。
“哦?那你还同意来我这里当仆人?”贝妮对于她的诚实有点意外的说道。
“仁爱者希望我能让你的心情稍微好一点,这样的话不至于每天都麻烦我的朋友们收拾崩落的石块了。”她挠了挠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抱歉,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是我应该抱歉,各种意义上给你们添麻烦。”贝妮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说道:“我有点起床气,抱歉。”
这种起床气的养成还是因为在和亚克一起冒险的时候,几乎每次睡着后醒过来都是被怪物打扰。然后她就会挥着武器和他一起把怪物砍掉。
而现在就算是很正常的醒来,还是会保持一个紧绷的状态。
出门遇到仁爱者还好,遇到不朽者的话,就是约架了。不远处的大坑还没有自然的平复。
她来到了餐厅当中,巨大的餐厅,但是缺空无一人。
单纯的因为人少而已。
原本为十二位圣徒准备的中心教会现在只有三位,四倍于设计的空间让这个本来就空旷的地方更加的变本加厉。
餐厅当中更是如此,准备好的刀叉和餐盘在桌子旁边摆好,铺在长桌上面有着漂亮金色绣花的红毯上。
漂亮的有点让人觉得心理阴凉,这种应该坐满人的地方只有很少的人时,现得如此的奇怪。
她随便找了个地方一坐,看着乳白色的桌子上面早就摆放好的餐具。
贝妮拿出来木盒子,从里面取出来仁爱者做的面包。
不得不说那个家伙有够了解自己,不大也不小,刚好会自己是能够吃的舒服的量。她这样想着,看着青给她倒上了热咖啡。
这里的食物集中放在了里面的厨房当中,不过因为那个地方有点太远了,贝妮都是让仆人去拿。有时候自己来吃饭的话,基本上都是自己带点吃的。
火焰燃烧的声音,贝妮愣了愣,闻到了一股香气。
“请用。”她听着,扭过头,看着旁边被烤的恰到好处的肉。
“可以啊。”贝妮有点想要赞赏这个家伙了,只是自己失神的功夫里,这个家伙就给自己准备了额外的零食。
肉类在这个世界当中绝对算是贵重的食物,虽然人肉可以随意,但是其他的肉类就真的要圣徒这种才能在普通的早饭当中见到了。
贝妮吃着肉,忽然僵了一下,看着自己手里的肉。
喂喂喂,等一下,这个肉的样子,怎么越看越像被砍下来的上臂?
各种意义上的糟糕。
“你从哪里取来的......”贝妮转过头,表情凝结了下来。
刚刚被勾起来的食欲被彻底的压了下去,她看起来有点小小的不爽。
青正在给自己的胳膊止血,她的一条胳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切了下来。至于没有被烤的部分,现在已经不知去向。
果然啊,这是那个家伙的仆从。刚才自己就一直在奇怪,那个家伙,什么时候有过正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