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雄大喜,“殿直怎么又回来了!”
徐羡往身后的陡坡指了指,“忘记收绳子了,专门回来取的。”
王建雄伸着脖子往下一瞧,只见陡坡下面有数百人依次顺着绳索攀援而上,哈哈大笑两声,“等打完了这一仗,凤翔城里王某请殿前司的诸位兄弟吃酒。”
“那就打完了再说!”徐羡对已经爬上来二三十人吩咐道:“这就动手吧,不然他们就要攻上来了。”
二三十人早就给神臂弩上好了弦,徐羡一声令下就朝着临近半山腰的蜀军射了过去。
看似坚韧的藤盾此刻犹如纸糊的一样,嘭的一声闷响,弩箭就在盾牌上留下一个枪杆粗的窟窿,一头扎进蜀军士卒的身体里,来不及哀嚎,便倒在地上大口的吐着血沫子一命呜呼。
“再射!”
蜀军的刀盾兵站得密集,根本就用瞄准,一连两轮箭雨便有四五十人倒地,严整的阵型也开始变得混乱。
当射到第三轮的时候,无需周军的长枪兵冲击,便已经大喊着撤退,没有扔下兵刃掉头就跑已经算是难得的精锐。
徐羡看向王建雄道:“你怎得不叫人掩杀了!”
“你不过几十人只射了三轮,就把他们击退,我何必叫兄弟们乱了阵型,反正王令公也只叫俺守住山谷,又不是叫俺歼敌。有殿直在,俺就白捡功劳了。”
他说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揪了一根野草在嘴里嚼着,那悠闲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在打仗。
红巾都五百士卒陆续上来,站在最高处山脊清点着箭矢,为蜀军的下一次的进攻做着准备。没有恐惧,脸上隐隐的带着兴奋之色,并叮嘱李墨白回头务必要记好自己军功。
张建雄吐掉嘴里嚼烂的草叶子道:“殿直手下的兄弟似乎没打过几回仗,一个个都还有上进之心。”
“哦?不然呢?”
“嘿嘿,若是换成老杀才不在乎什么军功,能落着实惠才是真的,不过眼下这种烂仗一般没什么实惠可捞。”
徐羡用脚踢了踢张建雄道:“赶紧的起来瞧瞧,你要的实惠来了。”
“在哪儿?”张建雄一个咕噜从草地上窜起来,手搭凉棚向山坡下望去,只见蜀军推着几个小号的投石车从谷口处过来,张建雄气得一阵跺脚,“他娘的不就是抢个山头,竟然把攻城的家伙事拿出来了……俺艹他祖宗,竟然还有床子弩!”
“我估计他们这些东西原本是想来拿来守山头的,现在没办法才用来抢山头,看来敌军真的是对黄花谷志在必得,他们不仅仅是想断大军的粮道这么简单。”
“俺早就说了,这黄花谷还是大军的退路,西南和东南方向都有蜀军的寨堡,他们这是想把大军给一锅端了,这么大的胃口也不怕撑死。”
张建雄又对虚徐羡道:“俺之前只是向大军求援,就怕藩帅不晓得蜀军的阴谋,殿直能不能再派几个人潜出去向中军示警。”
“张指挥别把上官想得那蠢,这点都想不到凭什么爬到咱们头上,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徐羡命令道:“猱子,你到谷口去瞧瞧他们有多少投石车和床子弩。”
猱子应了一声,就猫着腰沿着山脊向谷口而去。
徐羡又问张建雄,“这两种投石机和床弩的射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