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与警察大概是这个世界最痛苦的两个职业,看过无数生死,断判人间善恶。
“我请你喝咖啡吧。”
“好啊。有什么推荐?”
“美黑吧!”
这应该也是灵月桂最拿手的咖啡了,操作简单,不会出错。
懂不懂咖啡的人都爱喝,而且价格便宜,实在是馈赠免单的最佳咖啡。
两人聊了一会儿,乐曲中传来披头士的音乐,他们看着路边来来去去的路人,每个人或者都有心事,世事无常,活着必定会经过漫长与风雨之路。
……
叶白坠楼时怀抱的弃婴没有名字,她的小腿连在一起,不能分开,看去就像是一条美人鱼。
“或者说,我们都是大海里的鱼。”
水煮鱼店内,阿顺看着端上的一盆鱼,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烟,吐出了以上的话。
他十二岁时候老师说他作文写得很好,他想当个诗人。
结果他什么书都念不进去,主攻文学失败,连高中都没上,十六岁离家出走,四海漂泊赚钱。
我们每个人都是鱼吧,活的掏心掏肺到死了被一片片的烹饪,接受无关人士的茶后品尝。
“人都到齐了?”何六姑点着人头数,今天是月底,护工们来水煮活鱼店聚餐。
“小芳还没来,她刚接了抬尸体的单子,500。抬的好像就是叶白。
“叶白挺可怜的,前一段是我照顾他的,他每天早上都要梳头,穿戴整齐,他老是说,病也要病的有尊严,滚蛋吧,肿瘤。”一护工说。
“一个这么知名的外科主任,也会生病。”
“好啦!今天是我们青口帮和霞浦帮的第一次合作,大家先干一杯。“何六姑举起酒杯。
合作的起因还是那名弃婴。
眼下这名女婴躺在病房内无人照顾。
“有哪个生过小孩的说一说,照顾小孩要做啥,买啥?”
何六姑和阿顺决定共同照顾女婴一段时间,一三五霞浦帮,二四六青口帮。
“王姐,你以前是不是做过奶妈?怎么样?现在奶存货还足吗?”
“炖两只老母鸡奶水就来了。”
“那成,会费里拨出一千元,保证你每天一只鸡。”
何六姑安排着,“还有什么纸尿布我去买。再买两个玩具,女孩一般都喜欢娃娃什么的吧?”
“别啊,你们青口帮把事都做了,这不是把我们霞浦帮不放在眼里吗?!”阿顺夹了一片鱼,感觉现在他有些多余。
“你带几个护工去马医生、刘医生、孙医生家里做卫生。”
“做卫生?”
“对,收集收集情报。”
马医生、刘医生、孙医生是小儿科的三大主任,护工们决定混入内部,套一些资料看看,这弃婴的病有什么办法治好,要不要做手术什么的。
“如果真的要做手术怎么办?这钱很多的吧。”一个护工小声支吾了句。
他也说出了大多数护工的心声,他们是来赚钱的,这小女孩是可怜,轮流照顾一个月是可以,但长此下去,好像不属于他们的范围。
“我听说在网上可以筹款。”
“哎,脑袋疼,不想求人,我们能帮多少就先帮着吧。”
“咦?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呢?”
护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不明白,是不是觉得女婴可怜?
又或者是不是每个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在一刻突然燃了热血,现在还未随着时间熄灭。
小孩儿都应该属于天真无邪和前程似锦的吧?
“总不能一直没个名字吧?我们给她取个名字好了。”
“今年是狗年叫狗女,狗娃怎么样?好养活。”
“好好的一个女孩儿你叫啥狗的!阿顺,你想个,听说你以前会写诗。”
阿顺走到窗台前,看着月光,一手撑着墙,一手夹着烟,“有一首诗我创作了三年了,现在说给大家听听。”
“烟袅袅升起,如沐春风化作雨,亦是微小常在心。”
护工们饿了,夹着筷子吃鱼。
将鱼肉浸在白饭上,就着一点啤酒,天南地北划拳。
“这诗怎么样?”阿顺转过头。
“说重点,那到底叫什么名?”
“如意(如.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