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君富核查了叶惠红这名女子的身份。
这个女子确实不简单,二十六岁,无业,开奔驰轿车。
这可能要得益于她的老公。
她的老公名叫陈贺,四十岁,是一个做木材生意的千万富翁。
当陈贺的名字出现在电脑上的时候,鲍余和祝君富都意识到,蹊跷的事情来了。
陈贺已经死亡了,而死亡时间就是在半个月前,死因一栏写的是醉酒猝死。
而且这个陈贺——正是邓琨和陈小南手机里照片的男子。
换句话来说,邓琨和陈小南原先的目标,应该是陈贺。
“事情好像有点乱,我们捋一捋思路。”鲍余说。
根据他的推测,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邓琨和陈小南原先打算绑架,或是抢劫商人陈贺。
根据手机内照片的时间显示,他们跟踪了陈贺有两个月之久。
但是就在半个多月前,陈贺意外死了,喝酒喝死了。
于是他们只能被迫改变计划,从绑架陈贺,变成了劫持叶惠红。
他们把叶惠红揽上轿车,想将她带到偏僻之处行凶,还好叶惠红反应够快,当车开到桥头时她将车撞向桥下,坠入江中,因此她得以获救。
根据所有收集来的证据显示来看,事情就是这样。
如果叶惠红所述属实,那么她就属于正当防卫,邓琨和陈小南死于意外。
叶惠红到底需不需要为邓琨和陈小南的死负责任,还得等法院的判决。
但是事情还是要彻查清楚,目前已知的只有邓琨和陈小南二人,那么他们还有没同伙?
幕后还有没有人,策划了这起绑架?
如果有,那么叶惠红还是会有危险的。
鲍余与祝君富按照这两条线分头行动。
祝君富打听叶惠红丈夫之前有没有与人结怨。
鲍余则去调查邓琨和陈小南的社会背景和关系。
就在此时,派出所忽然接到了一起报案,在仙山村的一口机井边,发现了一具女尸。
二人驱车赶往仙山村,案发现场是一片麦田,麦田中有一口废弃的机井。
是钻井队的工作人员报案的,这口机井已经废弃几年了。
他们本打算用机器继续朝下挖,看看能不能再打出水源,却意外地挖出了一具尸体。
法医正在将尸体拼好,并作出初步检验:
死者是一名女性,年龄在20一30岁之间,身高一百七十公分。
在后颅骨的位置,有一处很深的伤痕,致命的伤口应该就是此处,是用斧头之类的利器猛力劈下而造成的。
女尸面部已经腐烂,腿部和手臂也有斧头砍伤的痕迹。
“伤口十分的不平整,应该是在抛尸的时候,尸体塞不到井下,临时砍的。”
法医继续观察,“死者只穿着破烂不堪的内衣,下体有伤痕,怀疑在死前曾经遭受到暴力姓亲。
法医小心地用棉签和镊子,提取女死者身体发现的京班、毛发和指纹。
根据初步提取到的两种不同的指纹判定,凶手很可能是两个人。
这凶手真是禽兽不如!
鲍余心中恨恨想到,他蹲下身询问法医,“死亡时间能推测得出来吗?”
“井下的情况很复杂,阴冷,潮湿,这都会延缓死亡时间,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十天到一个月不等。”法医说。
无法确定准确的死亡时间,那么追查起来,时间线就会扩散得很广很大,对于查案来说增加了相当大的难度。
祝君富在麦田地中行走,风四面八方吹来,呼呼吹得田边小木屋的门吱呀吱呀的。
一个六十多岁的农村老头,在木屋外头抽烟。
“大爷。”
祝君富上前询问老者,“你知道那边的机井里发现了死人吗?”
“你叫我大爷?我看你的头发比我还白啊。”大爷指着祝君富满头的白发,咧嘴笑着说。
祝君富半猫着腰,对着老头的耳边说话,老头一回答,他就认真听。
费了好大劲,他才知道,这个老头是某个公司派来看守这片麦田的。
这里一直处于勘测状况,整个田里就他一个人,每个月一千五。
他说,“我记得啊!有一天晚上,动静挺大的,然后第二天,我还在田里,看到有些红红的、红红的……”
他说的应该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