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君富回想起徐振邦说过,这辆红色的BMW轿车,在十几天前曾发生了“自燃”。
“是,车一直都是我在开。”
“你这KTV是24小时营业的吗?”
祝君富抬头看着天台上醒目的“好唱KTV”招牌。
“对,我上班有早中晚班。”
“晚班是多晚?”
“晚上十一点到第二日七点,怎么了?”她有些不耐烦。
“哦,没什么。”
祝君富没有说明。
他心里想,那么这车的自燃案,会不会也是人为的,难道想要谋害的目标是李洁?
“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我要去工作了。”李洁用脚跺了跺烟。
“没什么事了,你说的情况我们会核查,这段时间还希望您不要离开福州。”
“离开?!”
她自嘲地笑道,“我都不知道我能去哪儿,有谁可以依靠。”
她确实不知道。
对于她与徐振邦的爱情,她曾千百次地想离开,可为什么又千百次回头深陷。
待李洁下了天台之后,祝君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袋,将李洁刚刚抽过的烟,一支一支放进了塑料袋里。
……
李洁烟头上提取的DNA,和现场发现的烟头,比对之后是一致的。
这证明她到过现场,并且在门口呆了一段时间,抽了烟。
而在张凤娇家内,没有找到李洁的毛发,或者指纹之类的。
鲍余回到案发现场,敲响了隔壁的铁门。
由于第一次来现场,是凌晨一点多,实在不便打扰邻居,这次鲍余特意回来,和邻居芳姨做了一份问询。
鲍余提供了李洁的照片。
芳姨说,“是的啊,那天我就听到有个女的在门外一直敲门,一直骂,我透过猫眼看了,就是照片里这女的。”
“她骂了有十几分钟,没人理她就走了,走的时候还很生气地踹了几脚门,搞得声音很大。我都听见了。”
这样说来,李洁应该没有进入屋内,那么她就没有机会,在汤里头下安眠药和开煤气。
随后,这个芳姨神神秘秘的一席话,又把事情往另一个方向引去了。
“我和你说,这个张凤娇,我观察她很久了,她本身的情绪有那么点不稳定。”
“不稳定?怎么个不稳定?”鲍余问。
“想死。”芳姨的口中吐出了这两个字。
芳姨就住在张凤娇的隔壁。
最近她常常听到屋子里,传出张凤娇突然间的嚎啕大哭。
说什么“我不想活了!”“让我去死吧!”“茵茵,你陪妈妈一起死吧!”
鲍余感觉脊背发凉,“你真的听到张凤娇这么说吗?”
“真的啊,她的情绪真的很不稳定。都是儿子陪着去看医生,给她开药吃的。”
“那张凤娇的儿子女儿对她好吗?”
“那实在是非常非常的好,那个茵茵啊又乖又懂事,唉,怎么就死了,还这么小……唉。”芳姨说得难过。
“还有她儿子徐泰,那更是没话说了,又聪明又孝顺,我经常看到他一大早出去,给家里人买早餐,晚上下课回来也常常提着超市买回的菜,又要做饭,又要辅导妹妹做作业,就和个男子汉一样撑起这个家,真的!”
芳姨再次肯定,“我真的很少看到这么孝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