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天天和那个贱女人在一起,茵茵怎么会死,妈妈怎么会这样!我……”徐泰挥起拳头朝徐振邦打了过去。
徐泰才18岁,刚刚成年。
而十八年前,在迎来徐泰诞生的时候,徐振邦也只有22岁。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该怎么样做一名合格的父亲,直到现在他依然不知道。
……
病床前,张凤娇缓缓开口。
“是我,都是我干的。”
她说,“我忍受不了被冤枉,忍受不了徐振邦离开我。”
大约在一个月前。
徐振邦无意中,发现了张凤娇和网友的聊天记录,聊的都是些不堪入目的话题。
徐振邦给了张凤娇一巴掌,说:“你做这事恶不恶心,都四十岁的人了。”
张凤娇说,“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这样的,只是网友。”
确实,这个网友只是网友。
张凤娇一次面都没见过,她太寂寞了,她发了照片在网络上,有人加她聊天。
她还是有人追的,她只是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聊着聊着,话题就越来越深入,就像埋藏在她内心,渴望爱情的潮水渐渐高涨。
她真的只是在网络上聊天而已,没想到就被徐振邦发现了。
徐振邦感觉自己被绿了。
他觉得很没面子,男人对这种事情都觉得没面子。
而这一次,徐振邦异常决绝地提出了离婚。
张凤娇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她什么都没做过,为什么得到这样的结局?!
况且这个人是徐振邦,她和徐振邦耗了二十年,还是要分开。
张凤娇在这个城市没有朋友,她的抑郁症再次加剧。
她想到了死,而且还想到了和儿子女儿一起死。
“我问儿子说,妈不想活了,你要不要陪妈一起死。儿子就骂我,妈,你是不是神经病啊。”
“确实,他十八岁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成年了,他没有必要陪我做这件事。”
张凤娇又说,“我问茵茵,女儿啊,你能不能陪妈妈……”
说到这里,张凤娇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停顿了一下。
她在思索,在组织语言,忽然之间,她改变了要说的话。
张凤娇说,“我……我希望我死的时候女儿能陪在身边。”
“所以你就……杀了她?”鲍余问。
“我没有啊。真的是意外,那天……”张凤娇一直在停顿,在组织她的说辞。
“我找了个理由把徐泰支开,然后家里就剩我和女儿,女儿说困了,我让她回房睡,然后……然后我就把安眠药放在汤里头,喝了下去,对,我喝了下去!我是想服安眠药自杀。”
“汤里的安眠药,似乎并没有很大剂量,并不能构成自杀的用量。”鲍余说。
“是吗?我不知道啊。我以为很多了。”她争辩道。
“况且,如果你想吃安眠药自杀,为什么要把药放在汤里?直接吞了不就好了吗?”
“我……我觉得放在汤里,吸收得比较快,是吧。”
她的语气,由刚才的慌乱,而变得更加镇定、坚定。
“真的是意外,那个炉子里的甜汤我忘记关火了,我又睡过去了,女儿也睡过去了,然后……”
她嚎啕大哭,情绪激动,她说她无法再继续谈下去了。
鲍余按了铃,叫来了医生。
……
……
回到派出所,二人在办公室内讨论着。
其实张凤娇说的已经很合乎情理了,但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
“你不觉得,将死之人选择在桌子上死去很奇怪吗?”鲍余问祝君富。
“对,很奇怪。”
如果张凤娇选择了吃安眠药自杀,那么在心态上,她一个要死之人,应该有时间吃了安眠药之后,躺在床上,找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死去,而不是趴在桌子上。”
“况且这个案件,还有一个最大的疑点——就是死去的女童茵茵,她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