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灵月桂站在栈道边,望着这个她爱着的男子,渐渐远去的背影,挥了挥手。
回到车里。
祝君富握着方向盘,平复过心情以后,他给鲍余回了个电话:“你在哪?我现在赶过来。”
案件发生地,是在半山别墅,也就是樊刚的家。
昨夜4点,这里起了一场大火。
由于别墅是在半山上,加上发现的时候太晚,消防队赶到现场时,屋子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了。
消防员走上二楼,发现在床上躺着一具烧焦的尸体。
初步鉴定,死者是男性,应该就是樊刚。
鲍余是在别墅外头等祝君富的,见到之后,和他讲了以上的情况。
他们翻过警戒线走进别墅,里头仍旧冒着淡淡的烟。
屋内由于消防员闯入时的破坏,所能提取的证据很少。
一楼还好,走到二楼,这里烧得不成样子。
这说明别墅的起火点,是在二楼。
房间内有一张木床。
木床烧得最厉害,木床的床垫是席梦思的,里头有弹簧,尸体焦得都和弹簧粘在一起,已经被运送走了。
留下一个粉笔画的死亡位置图:是一个平躺的姿势。
鲍余说:“死者就是躺在床上被烧死的,死时候的姿势。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很安详。”
祝君富一瞧,确实是。
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他说:“那这可就是谋杀了。”
“为什么?”
“无论是怎样,碰上这么大的火,人不可能一动不动,就保持着平躺的姿势吧?”
“起码会反抗,他死得这样就是没有反抗的,说明他是先被人杀死,然后凶手再纵火毁尸灭迹。”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鲍余点点头。
“这个案发现场,你之前就看过了?”
“看过了。”
“为什么现在才带上我?”祝君富疑惑。
“我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这有什么好心理准备的。”祝君富一笑。
“我又不是第一天探案了。对了,这片别墅是富人区,这里肯定有摄像头监控,你调取了吗?”
“调取了。”
鲍余说,“走,我带你去监控室看看,不过,你真的要有心理准备。”
鲍余说话的语气怪怪的。
他们去了物业的监控室,保安队长把监控调出来,祝君富一看,就愣住了。
最外岗亭的监控显示,在昨夜两点半,樊刚的车开入别墅区,同行车上副驾驶座坐着一女。
两分钟后,车开到了樊刚的家。
车进入车库,车库内的画面是拍不到的。
车库和别墅有一个相通的“暗门”,樊刚没走出车库,没出现在前门——他是直接从车库的“暗门”进入别墅的。
然后画面就到了凌晨4点。
画面拍到一个女人,前门出来,接着她又走到车库,开走了樊刚的玛莎拉蒂轿车。
从那个时候开始,应该已经起火了。
一直到了4点20分,火势越来越大,被邻居和保安发现。
看到这里,祝君富感觉头嗡嗡的,他坐在椅子上,盯着屏幕,画面定格,不断放大……
所有证据都显示:从樊刚进入别墅,到发生火灾死亡,都只有一个嫌疑人。
而且这个嫌疑人,祝君富也认识,刚刚才见的,就是灵月桂。
……
……
很快,灵月桂就被叫到了派出所。
在审讯室内,听完祝君富的陈述后,她一脸惊讶,“什么!这不可能。”
“说说吧,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樊刚的家里?”
“我不知道,我……我昨天晚上和同事唱歌喝酒,喝多了,后来什么情况?我断片了。”
“断片?不会吧。我又不是没和你喝过,你喝酒可是挺厉害的。”祝君富的话里,有些醋意。
之前在火锅店,他就见到灵月桂和樊刚吃饭时,眉来眼去的,现在越想越是恼火。
“我看你是故意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灵月桂一拍桌子,“我跟你说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随便跟人回家,然后呢?不会是你不记得怎么把人给杀了吧?”
“祝君富!”
灵月桂吼了声,“你干嘛啊!你怎么这么和我说话。”
“灵月桂!”
祝君富也吼了声,“你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这件事你不说清楚,你是走不掉的。”
其实祝君富平时都挺镇定的,可碰上这情况,是有些失去理智了。
他说:“你老老实实和我坦白,你和那个樊刚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在他家里,你们是男女朋友吗?一字一句都不要骗我!”
“换人!”
灵月桂怒了,“我要求换警察审我,你给我滚!”
门开了。
鲍余手里拿着一个飘着热气的保温杯,走了进来,“哎呀,二位爷小声点嘛,这是警察局啊。”
他拉了拉祝君富,“你先出去吧,我来问。”
祝君富一甩手,走了出去。
门被鲍余关上了。
祝君富在门外走来走去,他真的很关心灵月桂,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用手重重捶向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