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恐怖的密室中,一束昏黄的月光从密室的小窗透了进来。
密室里,一条人影被绑住双手悬吊在密室中央,他还活着,然而却比死还可怜。
月光照亮了他的脸,但是,他却已经没有了脸,他的脸皮,甚至头皮都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淌着血水的红肉,在条件反射下一颤一颤的动着。
再一细看,不只是头部,他的整个身体都已经没有了皮囊,他就像是一只被人剥了皮的鹿在等着被阴干。
他的面前正对着另外两条黑影,一个坐着,一个陪在其右。
端坐的黑影开口了:“整张皮都被剥下来了,也不肯开口吐露一个字,老实说,你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曾经的我也跟你一样,对自己的主人无比的忠诚,并引以为傲,但是后来我明白了,所为的忠诚,其实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愚蠢罢了,大丈夫生而为人,岂可对他人屈膝仰视,所以,我的主人只该是我自己,我也只该对我一人忠诚。”
他的声音冰冷而空洞,被剥皮的黑影虽然已经说不出话来,但仍旧倔强的发出了一声细微的轻蔑冷哼。
端坐的黑影继续道:“想不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坚持着你做狗的信仰,哎,当真是冥顽不灵,无药可救了。”
陪在右侧的黑影道:“主人,这条狗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不如送他上路吧。”
端坐的黑影道:“送他上路不过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只不过难得遇到一条这么忠诚的狗,就这么杀了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陪侧的黑影小心的道:“主人您的意思是?”
端坐的黑影道:“我好心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但他却冥顽不灵,这真的让我很不爽。”
陪侧的黑影笑道:“主人您放心,我会在他临死前让他明白,他自己究竟有多蠢的。”
端坐的黑影笑了:“哦?是么?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被剥皮的黑影,连血肉都因为恐惧而瞬间凝固了……
晴空之上,湛蓝一片,真是个怡人的好天气,然而,街上的人们却全都连身上的毛孔都透着寒意。
他们都是从集市场观刑以后散开的,就在刚才,随着徐有功手中的令牌一撒,喝出一声“斩!”,恶贯满盈的十三毒蜂便全都人头落地了。
十三颗脑袋滚的一地都是,现场观刑的百姓全都静若寒蝉,连脚底板都凉透了,很快,几个差役上前,用石灰覆盖上满地的血渍……
徐有功跟沈洛回衙门换了身便装,两人走在街上,街上的百姓看到他们,一边强挤出笑容打招呼问好,一边加快脚步躲开。
徐有功笑道:“我有这么可怕么?”
沈洛淡淡道:“你在扔问斩令牌的那一刹,确实有那么点吓人。”
徐有功哈哈一笑:“老实说,这其实是我第一次做主刑官。”
沈洛楞了一下,马上又道:“看来你真的天生是干这行的料,不过……”
徐有功道:“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