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大吃了一惊:“一次剥完一整张人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徐有功将尸体翻了个身,背面朝上,然后指着背上的一条一尺长的划口道:“凶手是在这里下刀的,他先将死者的背部划出一条长口子,然后就从口子里一点一点起剥,
死者的全身除了这一道口子,就再没有别的划口,由此可见,从剥的第一刀起,整张皮就再没有断过,所以他剥下的,绝对是一张完整的人皮,而且……他剥的还是一张活人皮。”
剥死人皮跟剥活人皮的难度,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人皮薄且脆弱,稍不注意便会破裂,死人不会动,但活人却会,徐有功当初在剥死人皮的时候,都觉得难度极大,若非现在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这等歹毒的高手。
沈洛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在这时,徐有功忽然又有了发现,这次的发现是在驴皮上,从外面看,因为有驴毛遮着,所以并不起眼,但是从驴皮的里面看,就可以看到,驴皮的右侧脖子处,有几个针刺的小孔。
徐有功忍不住自语道:“这几个小孔虽然看着并不起眼,但我想应该是凶手特地刺的,他这又是什么目的呢?”
徐有功想不明白,沈洛就更想不明白了,不过沈洛却想到了另外一点:“诶,你这次是不是忘了什么,李昌君主仆三人被抓回来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你好像到现在都还没有派人去问他们的口供。”
按照正规的办案流程,初问口供与查验尸体应该是同步进行的,这样才能提高效率,但是徐有功今天好像忘了这一点。
徐有功却道:“不,我没有忘,我是故意的。”
沈洛不明白,于是道:“这是为什么?”
徐有功沉声道:“因为我不想重蹈陆青的覆辙了,吃过一次的亏,我就绝不会再吃第二次。”
沈洛愕然,徐有功表情神秘道:“等着吧,今晚会有人主动跟我们开口的。”
蒲州县衙的监牢里,罗辉背靠着墙壁,伸腿瘫坐在铺着干草的地上,虽然背负着人命官司,身陷囹圄,但他一点都不害怕,眼神嚣张不减。
夜已经很深了,他恼火的冲着栅栏外吐了一下口水,呸了一声,就准备躺下睡觉了。
就在这时,几声轻微的脚步响起,罗辉的耳朵立马竖了起来:“谁!”
一条黑影,从黑暗中缓缓走近,来到了罗辉牢房的栅栏前。
那个人披着一件披肩斗篷,斗篷的帽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罗辉只能看到他的嘴唇,那人的嘴唇动了,声音很冰冷:“你不用问我是谁,也不需害怕,是王爷派我来的,王爷让我给你带个话。”
罗辉谨慎道:“什么话?”
那人道:“王爷让我告诉你,他对你以往的忠诚非常满意,也希望你的这份忠诚能够至死不渝,只要你不让他失望,那么,他也绝不会让你失望。”
罗辉大喜:“这是自然了,我跟你说,我对王爷的忠诚绝对是日月可鉴,我到现在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对那芝麻县令说过,劳烦你转告王爷,我罗辉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背叛王爷的。”
那人冷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一个字都没说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跟你废话了。”
罗辉连连点头:“是是是,那……王爷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救我出去?哼,那姓徐的芝麻县令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完全不给王爷面子,这么不知好歹,等我出去了,保证帮王爷出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