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喜欢,以后儿子定选最好的烟花,再次盛放在皇城之上。”
她仿佛看见妹妹的影子,在这阁楼里欢笑,“你妹妹那时候极为可爱,你父亲不像话,却最喜欢她。有一次她跑着去骂了你父亲一顿,小孩子懂什么。你父亲竟然抱着她来给我道歉。说来,孩子对父母的爱,总是要多过父母爱孩子的。”
巽恬安慰道:“妹妹若还在,也是大姑娘了。她一定不希望母亲为她落泪的。”
“为娘到这个年纪本也想过颐养天年,在大漠里也不算太差。可是一想到你当年北越王庭是因我而散,就仿佛看见父亲前来质问我当时为何不听他的。再者,为娘知道你心底毕竟不能放下,既然这样咱们母子横竖也放手一搏。日后也不留什么遗憾。”
巽恬满面哀色,愧疚道:“儿子不孝,让母亲费心了。”
“什么孝和不孝的,说来母亲一直把光复两国的担子压在你肩上,有时真觉得对你不起。”
“孩儿不敢,身体里流着两国皇室的血液自然当担负起应有的责任,母亲万万不要自责。”
她心底又生出另一种忧虑,到了年纪为人父母都会有的,“我瞧着贞婳很是不错,对你也是一心一意。这几日她悄然提起,我问问你的意思。以后,可有这个打算?”
巽恬眉头一簇,声音亦低沉了几度:“母亲,大业为成,儿子不想考虑这些。师姐是永远的师姐,于这一层说,儿子很敬重她。但是旁的,儿子不曾想过。”
“感情的事,最是强扭的瓜不甜,这般为娘以后再不提这件事。张家如此尽忠,以后厚待于他才是。”
夜风这般清冷,难免浇灭一个少女的心。可这世间情爱最是折磨人,闲暇境地,相思彻骨。
山间越发的冷了,云雾缭绕在山林河谷,碧色的鲜嫩蔬菜裹上一层淡淡的冰霜。堇月素喜安静,这样的美丽景色与安定日子倒是深得她意。
担水劈柴等重活也轮不到她,也渐渐研究起了厨艺。远远的河面结了冰块,袁宣峻带了她去,河面上凿了一个洞,渔网横杆而下半个时辰后竟然拉扯出许多个头极大的鱼,冻在冰面上,等事情做完也结了冰。
堇月不断搅动着存着的温水,深怕唯一的一条也结了冰块,“师傅,你不是说鱼要新鲜的才好吃么?这些都冻死了。”
袁宣峻一身渔夫模样,边收拾那些鱼边回答道:“这冬天的鱼一旦冻住,鲜味也是冻住的。不着急,回去就炖成鱼汤给你喝。”
回去时候,萨伊已经到了,娴熟的碾米洗菜。
他见了,只道:“你们到了,一路过来辛苦了。”
萨伊收起米来,“也没什么辛苦的,倒是难为你收拾这儿想必不容易。”
他放下冻好的鱼,一条条搬进新修的砖窖里。萨伊淘了米下锅后走到种了冬竹的空地上道:“宣哥,这里得修个矮窑,过几日烤些过节用的点心。”
“好,明天让巽儿拉半车砖头来,修好烤干就行了。明天再去寻点野蜂蜜,够过年了。”
萨伊厨艺尚可,来了也未让他再动手。堇月不闲着,去挖地里生的菜和竹林的冬笋了。
放了在厨房里才问道:“师娘,师哥和师姐哪里去了?”
她一边把才洗的菜倒入锅里,“离这里不远有野生的冬菇和木耳,让他们去采去了,晚点剁点馅儿好包饺子。你去对年哪个老槐树下挖些葱来,淘澈干净切成末,一会子裹饺子馅。”
堇月取了竹篮:“师娘,挖多少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