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月见着忽悠过去了,忙收起令牌,深怕她看出端倪。柔和笑道:“不怪不怪,你是这里的管事的吧?我来的及,没问宫人这里管事的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女皇道:“我叫玫德,是这里的掌事。郡主这么晚了,怎的还不歇息呢,我安排人送你回宫?”
堇月本就怕她叫人,自己露馅。于是道:“不必不必,我最近睡太多了。陛下说要考我学问,所以前来这里寻找几本书看看。也好临时抱佛脚。”
女皇见她谎话越发的扯的远了,以袖掩面笑了一下。想到离恨天的景色与袁宣峻往日最喜研究星象,便道:“陛下近来再看几本关于星象的书,郡主见了陛下只怕少不得会被问道。前儿听陛下宫殿的人说,还出了几个题考了学士们。想必会考一考郡主也未可知。”
堇月心生好奇,又想着让眼前的人快速的走了自己好溜,两者兼问道:“什么题?这么难?”
女皇道:“西北望,射天狼?天狼星是在东方,且只在春夏季方看的明显。为何会是往西北望?”
堇月听了,笑了下道:“这也算难题么?看着这里的学士们,很一般嘛。我告诉你就是,弧矢九星如弓似箭,位在天狼之西北,所以才是西北望,射天狼。不过啊天狼根本就不需要射。一盘散沙,我想你们陛下想考验的不是星象,是天下局势才对。”
女皇听了前半句,已然确定眼前的人是来自离恨天不错。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袁宣峻,当日他的回答,便是如此。这是她们二人的谈论,外人从不知晓。只这孩子所言,正中其意。她更好奇,为什么这个孩子能看出她背后问的问题:“郡主为何这样说?”
堇月话至嘴边,不吐不快,于是挪动了身体,对她招手道:“来来,坐下说,你站着多累啊。”等她坐下在她旁边了,又把瓜子奶油果子等推了一推道:“来,我请你吃。慢慢告诉你哈。”
女皇窥见她的手上,伤痕与各种肉眼可见的茧,手指的指甲盖上甚至还有血泡。心下莫名的,疼惜的不行。便取了一点花生,往嘴里咀嚼着。
堇月道:“这两句诗成于三百年前的月氏文臣。那时候我记得正式北越草原诸可汗联合南下秦,想来攻占西边的月氏。所以什么是天狼,秦和北越就是想一把射下的天狼。我想,这可能才是你们陛下想到的。”
女皇坐在地上,一本正经。掩饰着心底的震撼,怎么这小姑娘能这样看的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