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师傅在吧,她这样想着。
袁宣峻看着一桌子的菜色道:“这些是不是太奢靡了?我们粗茶淡饭的习惯了,无需这般浪费。”
她并不接话,夹了只去了壳子的海虾给堇月,笑道:“我和你师傅是多年故交,所以你用见外,只做你自己就好。好好一个健谈的孩子,别闷坏了。”
堇月下意识的看了袁宣峻一眼,见他点点头后才敢放松一二,筷子夹了那虾,道谢道:“多谢陛下。”
袁宣峻道:“这孩子见着生人,有些腼腆。你不要介意。”
她整理了下袖子,道:“我们昨天见过,相谈甚欢。自然不能算是生人,再者我见她就觉得亲切,也许上辈子就认识了。”
堇月道:“说来奇怪,我见着陛下也有这种感觉。一见如故?”
袁宣峻有些动容,这样团聚的时刻,已经许多年没有了。久远得令人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这样子的一家人竟然还有能团聚的时候。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方茄子盒给堇月:“这是月氏的名菜,你不是一直想尝试一下么?”
堇月接了菜肴,确觉着自己一个人再吃,被他们这样看着,有种被盯视的感觉。脊背发麻。
女皇道:“宣哥,这鱼汤是我特地叫人熬制的,虽然比不上离恨天的白鱼,却也有五六分像了。”
袁宣峻喝了一口,更觉无法下咽。
一时宫人又送来了三个装满了碾碎的冰的盘子,一叠雪耳与鲜木耳,一叠冰湖红鱼片,一碟子高山生长的松茸薄片。又有宫人将青碧色的陶瓷小碟放置在各自桌前,揭开小盅,倒入碧色的辣根酱与新酿造的酱油。
各斟了一杯极南赤霞樱桃酿造的酒,只闻酒香已是十分诱人。
袁宣峻看着新上的菜色,感概道:“这生鱼肉是极西以北的冰湖才有,松茸娇贵易腐,生于高山,这酒是极南才有的。酱料是海岛的风味,月氏地大物博,物产丰富。”
堇月方才吃了那几个菜,已经觉是得仿佛以前白长了舌头。端着酒杯喝了一小口,复又一饮而尽,自己拿了酒壶倒了两杯。
酒入舌头,便觉着居然还能有这种味道,甜酸并济,酒香层层递进占据着整个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