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达竞江的下游,江面就月开阔。这一夜,月色出奇的好,如巨轮银盘,透着白玉的光泽。银光洒在河面上,照得船上极通透。女皇屏退众人,只在船尾上的甲板上,看着江水两侧的山逐渐远离,两侧的水声传来,划破寂静的夜。
天上的星子极冷,顺风而行的船队速度极快,比往日的速度快了三倍不止。
袁宣峻仍旧是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守卫她的安全。突然之间,他们二人同时觉得心底扯做一团,痛不能自持。女皇捂住心口,看了下袁宣峻。这痛楚并未僵持的太久,便消散了,只余下那痛彻的记忆,提醒着方才的痛苦,并非是幻觉。
“你也感觉到心痛么?我们怎么了?”
袁宣峻思考了片刻后道:“也许是南昭刺客的毒物所致?此刻好了,并没什么大碍。”
他上前替她诊脉,确认无疑后才作罢。
女皇道:“我总觉得心底很不安,很慌乱。这感觉是突然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空了。”她指着自己的心脏未知道:“这里很不舒服。”
袁宣峻也有这样的感觉,可他并不希望女皇替她担忧。于是安慰她道:“你身体没有什么症状,再过四个时辰就出海了。明日就得和大军汇合,也许是这样才有这种症状,这些时日,你没有休息好,饮食也少了许多。”
“你的意思,是我吃得少了,想太多了?”她笑了一下,调理自己的呼吸。
袁宣峻道:“正是如此,我去取些吃的来,你多少再吃一些?”
她摇摇头道:“我吃不下的,还是算了。你就在此处,一个人我觉得有些冷。”
月上中天,光耀大地。
皇宫的另一处,金吾卫已经查验清楚了。跪在地上对他们禀报事情的始末。
“姑姑,从现场的痕迹和东西来看。药池是预先准备的,应该是有人准备好了那散功百毒药池,小姐去的时候又喝了几种花酒,那花酒单独喝和普通的果子酿造的酒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一旦是混合起来,就是极为烈的迷药。”
萨伊反问他道:“我这徒儿自小学医,遍识天下毒物。若真有这样的毒药池子,她不可能辨别不出来的?”
那人又道:“原来如此,属下方才查验的时候,发现这里头掺和了一味曼陀罗花粉。那池子里涉及的药材繁多,毒物也是繁多。缺了这一味曼陀罗催化,看起来和寻常浸浴的药汤很像。但是有一件事情非常的奇怪,属下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