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将东西收了交给冷玉,又给她拿了轻软斗篷,嘱咐她:“冷玉,将东西送出去吧。别从房子上飞来飞去了,走正门。悄悄溜出去,回来在翻墙进来。这会子,园子里人多,怕起了动静,惊着别人。有人问着,就说抱了名字,只说去外头买小姐要的宫灯,必得上了夜市,才有的。若无人查问,也就罢了。“
”好,就你顾虑最多。那我就先去了。小姐可有什么话要传的?“
“现在也并没有,只说我得了好酒,请他喝一壶就是。”
冷玉提了食盒,下楼去了。
凌霜帮她把长发盘起,用发钗别了。吩咐二门外的丫头备上热水。“小姐这酒那里来的,出去时也并没见带着这水囊。”
“这是我以前酿造的。那年受伤,住在城外一处破院子里。取了那附近的材料,酿了两坛子。今儿路过,去看了,一坛子坏了,就得这么一斤多好的。水囊是抢了的,一会儿记得毁了。”
凌香从外头端了新鲜的蔷薇花瓣,听了这话,先是一楞。“小姐怎么还抢了别人的东西了?”
“哎,一个纨绔子弟,正要扔了。所以,反正也没看见我。抢了就抢了。不必担心。”
“小姐心思缜密,奴婢们不担心的。热水正提上来,洒了这新鲜的蔷薇。泡一会儿,也好休息。这酒若是今晚要喝,奴婢先去暖一暖,再备些蜜饯干果。”
“去吧。”
这头冷玉穿了竹林,躲了众人,从旁门出去。云芹听了她凌霜吩咐,在外头备了马车。到了车前,云芹打了车帘开了车门,搬了凳子架上。“冷玉姑娘,夜里冷,凌霜姑娘让在车里加了保暖的炭盆。”
冷玉上了车,将点心放好。“你早些回去服侍吧,晚间也不必等我了。”二人交换了眼神,云芹便退回去了。
出了车门,架了车前去,才出路口,就有一个年轻的车夫看了四下无人,过来见了礼“参见姑娘”。冷玉免了礼节,入了车门里,由他驾车前去。
车行良久,穿街串巷,又过两处闹市。曲折蜿蜒,终于到一处宅院。冷玉下车,只见宅院平平无奇。听了有车马声,就有一个小斯出来开了门,和车夫一起送了马去马厩。
进了门又有一个小斯前来,见了冷玉。冷玉取出一枚镌刻了彼岸花的令牌。
那人见了令牌便半跪下,行礼道:“参见姑娘”。
冷玉收了令牌:“免礼,圣主命我来见圣君,你快些前头带路。”
那小厮带了她穿了诸庭院,出示了三次令牌,才至一处极大的庭院。众人看了令牌,皆行礼退下,只留下八个门外守卫。
门外守卫森严,一片严肃。冷玉紧了紧身子,呼吸也变的微微急促。平复了呼吸和心情,走向正门。外头的人开了门,放她进去。
寒冷又有些急躁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温和暖意,又将这暖意压得只剩两分,无人看得出来。冷玉见着巽恬,盈盈一拜。“属下参见圣君。”
巽恬正在案头查看新的情报与暗网分布。见着是堇月身边的人来了,放下笔。“免礼,怎么这个时辰来了?是堇月有什么要事么?”
冷玉不忍抬头看他,低垂了半个头。“小姐让属下送了一瓶酒并两份菜来。”
巽恬看了她手上的食盒,示意她放下。“什么酒也值得让人跑一趟,可还有其它事情?”
冷玉将菜取出,一份酱肉,一份奶皮,并一瓶酒。见巽恬取了酒,又将一支酒杯放在桌上。“小姐只说得了好酒,让送来给圣君尝尝。”
巽恬看了酒水:“香味馥郁,闻之清甜。果然好酒,只怕是她自己就藏了许多。你家小姐最近如何,在秦家,可还习惯。”
“回圣君,小姐一切安好,也住的颇为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