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一向娇纵,容不得别人。你看四妹妹方才做小伏底,三妹妹可有给她好脸色。自然是要与我近些,何况以后园中的日子,她需要我指点的还多着呢。”
“奴婢是怕大夫人和三小姐知道了,对二小姐有所影响。”
“她们不会知道的,纵然知道,亦不会管得太多。大夫人好面子,最怕家丑外扬,只要不太过份,必定是不会在意的。”
“小姐聪慧。奴婢备了牛奶,小姐快些沐浴才是正经。”
这头小丫鬟然儿悄悄的去了青玉楼,见着秦韵,行礼问安。“二小姐让奴婢送一个盒子来,让给四小姐说,家宴当日省不得。”
秦韵看了,是一封银子,明白了她的用意。“替我谢过二姐姐。”冷玉送她出去,悄悄赏了一串铜钱,然儿心里更觉得小气,亦不能说,回去将事说了。
秦韵将盒子丢在桌上,拔了头上的发钗,芷汀笑着给她脱衣裳。见芷汀笑,问她笑得什么。
芷汀取了衣裳回她“小姐好像是第一次被人嘲笑穷呢?”
凌霜,凌香,冷玉听了,一起笑了。
秦韵见她们笑了,不知说什么。“本来就穷,你们笑什么。有人送钱来,收好才是正经。”
芷汀又笑她“小姐还是那样?”
秦韵不解,反问她“什么样?”
凌霜抢了话“视财如命。”
听了这话,秦韵转身追着她打,又笑话了一阵才睡去。
长夏,夜里有风。有人彻夜不免,亦有人沉于梦中,睡得香甜。
月氏皇宫乾元殿中,女皇暗暗见了布在大秦的暗卫。玫德姑姑将翻译了的布条呈给女皇,女皇看了,唇下掩了冷笑。玫德姑姑明白她的意思,将布条烧了,燃了一阵黑烟。
“按你所说,公主在大秦,已然开始行动了?可取得秦家的信任。”
下头半跪着的人,低头侧首。“回女皇陛下,公主已然入住秦家,颇得信任。移星宫和公主的势力已经有所行动,银司中安插了公主的人。”
“堇月行事,朕一向放心。你继续潜伏,有任何情况随时将消息传来。再者,暗中护卫好公主,不得让她知道你的存在。若某差池,朕要了你的脑袋。”
下头的黑衣暗卫领命离去,影子似的消失在夜色中。玫德不解女皇的困惑,大着胆子问她。“陛下,公主行事稳妥缜密,为何陛下还让人暗中监视着。”
女皇斜眸看了玫德一眼,收了眼色。“朕何尝不知她稳妥缜密,自将金吾卫交给她,她用朕的力量扩张,训练,足足将原有的力量添了三倍。金吾十二卫,左卫,中卫,右卫,一向是拱卫天子,自被她收至麾下,也不知那里来的本事,朕如今也调动不得。”
“公主乃女皇亲女,又颇得宠幸,想来也未有异心。纵然是收了金吾卫,也必定是听从陛下的。”
“未有异心,不敢还是不能?安插在她身边的三个丫头,亦被她收复,自那两人将内力全然给她,她的武功全天下还有几个是对手的?且她掌控江湖势力,又暗中培养了一支连朕都不得而知的力量。朕不得不防。”
“陛下是说,公主有异心?”说完这话,自知失言,已经跪下。
“她是朕的骨肉,众皇子公主中又是第一得力的人,争得过何须有异心。只是她太像朕年青的时候了,谋略,才能,制衡之术。朕不过是担心,若是她不用这些力量征服列国,有一日将刀兵对着自家的姊妹兄弟,朕虽然立于高处,也不忍心见自己的子女随着朕驾崩就一个个的殉葬。”
“奴婢失言,求女皇陛下责罚。陛下天纵英明,必定不会有这些事发生。”
“你服侍朕多年,动不动就跪,也失了体面。这话你能问,亦能说。天子座下,伏尸百万。也不想朕的儿女,来走朕的老路。”
玫德姑姑站了起来,欲劝她歇息。女皇又让开了门,出去台前。玫德姑姑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