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怜将她的的长发挽起来,用了发夹固定着道:“奴婢是见不得她那猖狂样,三两日的又要闹腾一回,又惯会在将军那里讨巧卖乖的。什么时候打发了,才算是给夫人出了口恶气。”
雨华冷笑了一声道:“如今留着她还有用,不过是旁人的替身而已。到底这府上还是我作主,她怎的也越不过去。不过话说回来,她时常闹腾也是不甘心。不过人啊,到底也的认命。”
雨怜给她捧来寝衣,边给她拨开纽扣褪去外裳,边道:“夫人服侍将军多年,一向最得敬重,大家公认的主子。旁人怎的,也比不过夫人在将军心里的地位。胖的不说,将军这几年出游南下,便是时时带了夫人在旁。从前虽说有几个服侍的,谁也没有这般尊荣。外头送来的东西,不是最好的也到不了这里,可知将军既疼爱又信任夫人,可不是那些忘恩负义的狐媚子能比的。”
灼华面上有着红润的光泽和骄傲,嘴上填着笑意:“就你会说话。”
雨怜端了一杯参茶,笑盈盈的递给她:“奴婢可不敢胡说呢,夫人趁热喝了这参茶吧。下午还要去见过将军呢。”
灼华饮了茶,又吩咐她道:“昨日送来的那件衣裳,你一会儿给芮姬送去。新来的人亦安排着去书房服侍。”这般交待了,才睡下。
这头芮姬看过挨打的丫鬟,回了院子里。未曾责罚,起先是心悸不已,想了一会又觉得是灼华怕了她,因着自己受宠,不敢对自己做什么。横竖将事压了下来,心里并无感激,反而骄纵了起来。
贯苍园中一如往常,并无改变。
旭音遣人时常送些东西来,又问她的情况。凌香一一交待好了,才收了东西。秦韵回去青玉楼,只有云喜云芹两个二等的丫鬟在院子里做着刺绣。见了秦韵回来,都放下手里的活儿。一个上来禀了事宜,一个去通知凌香和备热水。
秦韵示意退下,和芷汀走去石桌处取过她们作的刺绣来看。一幅是流水飞雁,一幅是夏日里常开的出水芙蓉图,三枝花朵,寓意节节高升。刺绣针尖细致,颜色搭配的好。便对着芷汀说道:“这么好的针上功夫,意境也好。可惜咱们不太精通这个,能将针线缝得直已经不错了。”
芷汀笑道:“小姐要是用缝合伤口的弯针棉线更拿手呢?没得学这个做什么。”
秦韵放下刺绣道:“过几日也让她们教我做做衣服绣绣花什么的。让人将带来的东西送入库房里登记了,咱们上去吧。”
房中摆放了水仙花,随着暖和的热气将花香释放出来,很是香甜。芷汀回去歇息,房中留着凌香服侍。
凌香比往日里更注重打扮了,连日常少用的胭脂也换成了难得的玉簪花存放的胭脂。唇上点了口脂,很是好看。
秦韵看着她一身衣裙上的精致刺绣,点点樱花粉饰其间,绿色的枝叶繁茂,更显得青春动人。头上别了两支新开的月季,素银烧蓝玛瑙的钗。并一支单的珍珠的发簪,耳上戴着碧玉珠子的长耳环,显得脖子修长,又贴了香粉,白皙动人。手腕上一双银嵌灰玉髓的镯子,手指上带了一枚戒指,手指修长,指尖点点朱红,是凤仙花的丹蔻:“以前只觉得你不擅于装饰,这样一打扮,倒是有点女儿家的意思了。”
凌香听她说完,有几分紧张,端着的盒子也有些倾斜。自己往日的确是素得很,不过是那人说了自己穿这个好看才特地穿了,又怕她看出什么。心绪不宁的道:“小姐取笑奴婢了,奴婢只是看着小姐赏的首饰放着可惜了,特地戴了,秋日里也喜庆些。”
秦韵听她语无伦次,秋日里喜庆个什么,便不再开她玩笑,解了头发道:“你手里端的什么,这么珍重的模样。”
凌香将盒子放在她的面前,开了盖子道:“圣君来过了,让奴婢将这个盒子交给小姐。”
取开來看,是一套极深的眉黛和唇脂并一件纯黑色的盘金绣的衣裳,刺绣了上古如意云纹和百和蛟龙纹。秦韵不解的问她:“好好的送这个来做什么?可有留下什么话?”
凌香将东西放在妆台上道:“并没有什么特别交待的,只是让交给小姐。不过圣君在书房里看画了小姐的那幅画,可是看了好久。又问了来历。”
秦韵张开衣裳来看,只见衣裳霸道无比,也不知他是何意,便道:“可看清他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