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然跑出去过一次,可那一次林越清罚了他跪了一晚上,他便再也不敢渴求出后院了。
可眼前林越清突然要带他出去玩儿,他不仅有些不敢相信,更多的是害怕再次受到责罚,想到饿着肚子罚跪的感觉,他连连摆了摆手,往后退去。
“明蛰不出去,明蛰真不出去……”他紧张重复着话,转身一溜烟就跑远了。
林越清看着那磕磕绊绊的小小背影和刚刚明蛰惊惧紧张防范的眼神,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因着没有母后的保护,艰辛成长的路上,几乎是对所有的兄弟姐妹甚至皇宫里的嬷嬷太监都是猜忌防范。
只是这种刺猬式的习惯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呢?
大概是遇到阿度的那一年吧!
在从小就被逼着只能赢不能输的后宫中,第一次有人告诉她,偶尔输一次也没关系!
或许明蛰也是一样,需要一个人温暖他告诉他,偶尔放纵一次也没关系。
云鸢担忧的看了看明蛰离去的方向,转头看道小姐紧缩的眉头,上前温声开解道。
“明蛰只是不太习惯,不太习惯小姐对他好,慢慢他就会好的,小姐别担忧!”
林越清闻言牵强笑了笑。
“这里没什么要你忙的了,你去照顾好明蛰,什么时候他愿意出去了,过来告诉我就是!”
“是的,小姐!”云鸢屈膝应道,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书房又归于安静,野藤蔓花席卷的空庭,只能听见一些细微的虫鸣。
林越清低头盘算着账目,神情认真的像是看奏折一样。
一晌静寂之后,配好了失神症解药的铭九敲响了她书房的门。
叩叩叩……
“进来吧!”林越清道。
铭九换了一套柳绿长衫,头上冠着淡翠碧玉,笑着进了书房。
“大小姐,药配好了,等我明天去找铭轩哥拿了药,不出七日您体内的毒必是能清干净!”铭九自信满满道。
说到去找铭轩,林越清这才想起来聚颜香。
她抬头瞥了一眼似长条黄瓜似的铭九,随手扯了一张微黄的宣纸,三两下写好了配方,将东西递给了铭九。
“你顺便将聚颜香的方子给铭轩,需要的定金他先垫着,到时候聚颜香卖出去,在里面扣就是!”
林越清淡淡道,全然忘了隐去她生前惯用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