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真没料到姓李的在干“正”事的时候,也会这么沉不住气。
而且他手下打探的人也不高明,居然没有发现这几晚马秉孝也在这儿住。
之前姓孙的曾说李乾并不是专职倒斗的,只不过偶尔听说了哪儿有大墓,他才会去插一杠子。
看来姓孙的所言不假。
因为专职的倒斗团伙唯一的目的就是倒斗,在倒斗之前一定会尽量多的搜集情报,之后才会采取行动。
而且在行动的过程当中,其他任何事情都会放在一边,哪怕是遇到杀父辱母的大仇人,也会等倒完斗之后再寻机报复。
但李乾似乎对倒斗没这么专心专意,他肯定是听说了他白杨在月牙泉做管理员,立刻带了手下人过来,他几个手下固然抱着倒斗的目的,可李乾更想做的,却是要找他白杨报仇雪恨。
白杨数数人数,一共是有六个人。
他心中暗暗思忖,如今他有剑在手,便是两个李乾也不是对手。
这群人倘若都比李乾差上一截,那他以一敌四——其中包括李乾——他也有把握稳操胜券。
剩下两个交给马秉孝对付,应该也不成问题。
所以白杨悄无声息跟在那六人背后,眼瞅领头的李乾靠近了宿舍,而他知道马秉孝为了能够听见外边的动静,晚上睡觉是不闩门的。
换句话说,李乾只要一推门就能闯进去。
白杨生怕李乾一旦进了宿舍,不由分说先向床上砍上两刀,那马秉孝可就白白做了替死鬼了。
当即站稳脚跟哈哈一笑,说道:“姓李的,你是来找大墓的,还是来找我白杨报仇来了?”
他此言一出,惊得前边几人大吃一惊猛然回头。
此时月亮已经升起,清冷的月光映照着白杨英俊的面容和颀长的身躯。
那几人有两个似乎认得白杨,几乎同一时间脱口惊呼:“果然是姓白的!”
李乾也转过身来,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在月光映照下闪着凶光,说道:“好啊,你小子够机灵的呀!可是你知道我要找你报仇,你小子却不逃走,莫非你当真以为凭你一个人一把剑,就能够挡住我们六人围攻?”
白杨呵呵一笑正要接口,不想房门一动,马秉孝走了出来,笑道:“谁说白兄弟是一个人了,还有我马秉孝呢!”
那六人再吃一惊,又都一起回头看向马秉孝。
李乾拧起眉头,阴沉沉地开口说道:“马公子,咱们倒斗人跟你马家可是素有联络,怎么着,你们马家是准备跟倒斗人为敌了?”
“我们马家可不敢跟倒斗人为敌,也没这个必要!”马秉孝呵呵一笑,晃了一晃手中长剑,“但我这两日正跟白兄弟请教剑法呢,偏偏你们赶在这个时候来跟白兄弟为难,那对不起,就为了我跟白兄弟的兄弟义气,我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李乾大怒,其他人却面面相觑,很明显谁也不愿意跟马秉孝为敌。
李乾何尝不知他手下这些人个个都忌讳马家,当即嘿嘿嘿嘿一阵冷笑,说道:“马公子,我今天非杀姓白的不可,你当真是要帮这姓白的跟我为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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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了嘛,我正在向白兄弟请教剑法呢!既然适逢其会,就算我不想插手,只怕也不好意思!”马秉孝依旧嬉皮笑脸。
“好,很好!”李乾点一点头,“那我就连你一起杀了,就算你爸你叔找到我姓李的头上,那也是你先坏了规矩!”
他忽然提高声音高声喝令:“兄弟们,姓白的交给你们了,我先杀了姓马的再说!”
他话未落音,陡然间抽刀出鞘,一柄沉甸甸的厚背大刀,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色的光影,直接向着马秉孝当头劈落。
白杨吓得惊呼一声:“小心!”
只听“锵”的一声响,马秉孝横剑一划,硬挡了李乾一刀。
白杨这几晚跟马秉孝演练武艺,对马秉孝的武功已经了然于胸,若跟李乾相比,马秉孝肯定是颇有不如。
再要硬挡硬架,就算长剑不曾脱手,只怕也震得手臂酸麻。
白杨立刻起步冲向李乾,意欲逼使李乾跟自己交手。
但他跟李乾距离甚远,其他几个倒斗人一见他出动,立刻各样兵器纷纷往他身上招呼。
正所谓好汉敌不过人多,白杨虽然比这些人武功强胜许多,急切间也冲不过去。
再看马秉孝,果然钢剑垂地提不起来,一张脸也现出惊怖之意。
但李乾杀心已起,紧接着一刀横削而至。
马秉孝大惊之下,只能拖着长剑急往后退。
李乾一刀落空,赶上一步再劈一刀。
这三刀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猛,马秉孝倘若是在几天前被李乾这般猛攻,只怕逃不过这三刀连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