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横冲对王直撞说:“我很好奇,他俩的婚床,该有多结实啊!”
王直撞说:“不用好奇,待会闹洞房的时候不就能见识到了?”
林西走平时讲话腼腆,但酒喝多了就不一样了,他听见两位师弟的话,大着舌头嚷起来:“见识不到!我老婆怀孕了,今儿个,不闹洞房!我倒是能陪你们多喝几杯的!老婆,酒敬完了,你去吃你的吧!我陪我的师兄弟们喝上两杯!”
“开心!”张东奔一拍桌子,“二师弟结婚,我们大家都很高兴,我给大家舞个剑!”说着他抓起桌上的一根法式长棍面包舞起来,边舞边唱:“法国人不会做油条,便有了长棍面包!二师弟不会用雨衣,于是有了小宝宝!”
哪知林西走一听此话,眼泪就流下来了:“不要说了,要落泪了!”
杨横冲一见,赶紧就将张东奔拉回桌上:“大师兄,别舞了喂先!”
王直撞说:“看把二师兄幸福的,都流泪了。来,我们一起敬二师兄!祝二师兄和嫂子百年好合,白头到老,三年抱俩!”
大家起身碰杯,都仰脖一饮而尽。
林西走坐下吃了口菜,摆摆手说:“可别三年抱俩了,我要一个孩子就够了!”
大家都知道林西走是奉子成婚,并不爱他的老婆王千金。
张东奔说:“师弟,不是我说你,当初,我不是让你戴上小雨衣的吗?怎么还会擦枪走火呢?”
林西走无奈地说:“我戴了啊!你不知道,那天晚上下大雨,雨衣有多难买,我好不容易买到一件,还被我老婆骂了一顿,说我有异装癖!还怀疑我是雨夜屠夫!”
那是一个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林西走光着身子,穿上一件雨衣,一件真正的雨衣……
张东奔愣了半晌,默默掏出根烟点燃。
王直撞拍了拍林西走的肩膀:“二师兄,不是做师弟的说你,你这样的智商,不太适合在社会上生存。能成为王院长家的赘婿,是你的福分,你就好好珍惜吧!对了,王院长他还有女儿吗?我不想努力了。”
杨横冲说:“方师弟一向最能说段子,怎么今儿个哑火了,都不说话呢?”
方休也默默掏出根烟点燃了,他看着桌下啃着骨头的那条狗,吐了个烟圈说:“有一天我看见自己走在街上,和这条狗一模一样。”
张东奔说:“方师弟自从经历了一段感情之后,整个人就变了,最大的变化就是,变得不爱说话。”
王直撞说:“所以说,方师弟还是太年轻啊!男人嘛!要成大事,绝对不可以被女人牵绊的。”
杨横冲说:“那你怎么还谈了那么多女朋友?”
王直撞说:“所以啊!我谈了那么多女朋友,没有被任何一个牵绊,所以,我能成大事!”
张东奔踢了一脚桌下的狗:“好了好了,今天林师弟大喜日子,咱们就别说这些扫兴的话了,喝酒喝酒!”
豪宅的院子里,鞭炮放了一阵又一阵,客人走了一拨又一拨。到最后,就剩方休他们这一桌了。
王院长送走贵客,进屋看见东倒西歪胡言乱语的五个人,双眉拧成了大疙瘩,他身后的两名剑客保镖一看主子不高兴了,都掣出剑来说:“院长,我去赶他们走!”
王院长摆摆手:“算了。”
方休喝高了,终于打开了话匣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几位兄弟,我有一桩天大的富贵,说与尔等,就看你们有没有胆子跟我一起干了!”
张东奔说:“五师弟这话说的。我老张浑身是胆!这世界上,就没我在怕的!”
“嫂子来了!”杨横冲突然喊了一嗓子。
张东奔呲溜就缩到了桌下,探出个脑袋来,一脸慌张:“哪儿呢?”待发现是被耍了,怒道:“师弟,你再开这样的玩笑,我可就跟你翻脸!”
方休说:“大家都别闹了,说正事呢!我先问问林师兄……”他拍拍趴在桌上的林西走:“林师兄,你爱你老婆不?”
林西走抬起头来:“这……有啥爱不爱的……还行吧!”
“那就是不爱!”方休说,“既然不爱,为何要结婚?你打算跟一个不爱的人生活一辈子吗?想想,该有多么痛苦,多么煎熬!”
张东奔说:“不都说了吗?是小雨衣穿错了,擦枪走火!”
林西走说:“其实我也有想过这个问题……”
“很好!师兄!你就该跟着自己的想法走!”方休说。
“我想,其实我老婆不打我的时候,她还是挺好挺温柔的……”林西走说。
张东奔说:“方师弟,哪有你这样的,人家还刚结婚,你就劝人家离婚。也忒不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