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基于这份思路，尼克·弗瑞最终才决定，派他们去送死。
‘也许他有特殊的分辨技巧？’
将心中仅存的一点负罪感与寇准挂钩后，尼克·弗瑞开始整顿名单——白名单、黑名单，以及灰名单。
娜塔莎·罗曼洛夫，克林特·巴顿，菲尔·科尔森……
在白名单拟到这个下意识写出来的能够信任的人名上时，尼克·弗瑞执笔的手，顿住了。
脑海中，一个发际线颇高，笑容亲切别具感染力的矮个子形象，十分生动的浮现了出来。
“长官，实习特工菲尔·科尔森前来报道！”
“呼……”
尼克·弗瑞身子往后一仰，后脑枕着椅背皮垫，出神的望着天花板。
他的独目闪烁着明暗不定的微光，显示出他内心并不平静。
其实，这份名单立与不立，只在长期见效，短期内意义不大。
在没有把九头蛇连根拔起的力量之前，这份名单一旦问世又意外被人发现，反而会暴露目的。
而现在，绝不是轻启战端的时刻，必须隐晦。
因为，双方目前的力量形态对比，如果直观点形容，近乎于一比九。
己方算一，九头蛇占九。
即便再加上纽约之战后，就地解散、去留不定的复仇者联盟，这份比例，也顶多提升到二八，或者三七开的地步。
更遑论这些人能不能爆种也要两说，即便把重担压在他们肩上，一旦事态演变，崩坏严重，仅靠他们无疑是杯水车薪，于整体局面无济无事。
‘也许，的确应该参考寇准的意见，自上而下开始，从亚历山大处入手，寻找到一个突破口。’
‘而处于中间层的贾斯帕·希特维尔，经常出没于众目睽睽之中，不便下手，留着他好像更有利一点，既能防止不必要的惊动，也能顺藤摸瓜，从与其交往密切的人群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至于佐拉博士，他是九头蛇的计划在启动前最重要的一环，现在不知道被多少双眼睛盯着，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轻易去打扰。’
尼克·弗瑞保持着这副姿势，细细思索。
心议一定，立刻就有了决断。
“啪！”局长办公室的灯亮了起来。
尼克·弗瑞俯首案前，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
……
纽约皇后区。
深夜，李奥还没睡。
难得来到姑妈家，占据了表哥的房间，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睡觉？
房间的灯关着，电脑屏幕前，一张胖胖的满是油腻的脸上，反射着五彩缤纷的荧光。
操作着鼠标的肥手异常灵活，左键的机械音连贯而富有节奏。
“到底放在哪个盘里了，可恶。”
李奥嘴里小声嘀咕着，手上动作却不慢，左手食指搭在键盘退格键上，右手操作鼠标打开盘符中的一个又一个文件夹。
‘没有、没有、没有、还是没有……简直要疯了！’
心心念念的东西找不到，李奥不限于在口头上表示不满，但他之所以有这个意识，是唯恐自己不小心失声放大了音量，从而惊动了熟睡的姑妈一家人。
毕竟，找片子这种事情曝光了之后，可大可小，只要不被当场抓个现形，也能瞒混过去。
可万一要是把表哥给暴露出去了，那以后，可就再也别想有优质的片源！
这个风险，李奥自忖，自己无论如何都是犯不起的。
想到这里，他做贼心虚似的回头望了一眼。
门缝下被他堵了布条，防止一丝一毫的光线和机箱内部的声音泄露出去。
此刻，这扇门洞黑乎乎的，依旧静止不动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