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少女迷迷糊糊之间睁开了双眼,稍感艰难地坐起身来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一阵茫然,不待她开口说话,便听见一道清脆而俏皮活跃的声音响起:
“咦?荣荣你醒啦!之前你昏倒后把我们吓了一跳,怎么样,现在感觉好点没?”
小舞惊喜地从窗沿上一跃而下,扑呤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来到床边。
看见小舞,宁荣荣先是愣了一下,有些失神,但很快又意识到了什么,面色古怪,“啊,是小舞啊......我怎么在宿舍?我不是应该在......”
说着,语音渐弱,就在小舞好奇的眼神中宁荣荣像是自嘲一样摇了摇头。这个聪慧的女孩哪能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情况?
怎么说呢?都到现在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呢~
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宁荣荣神情一黯,却在刹那间平复如常,冲着一脸关切地看着她的小舞展颜一笑:
“谢谢小舞,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呢!”接着又问起了现在的时间:“对了小舞,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小舞答道:“现在啊,差不多下午申时三四刻左右吧。”
也就在小舞话音刚落的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了,朱竹清走了进来。看到宁荣荣醒来,朱竹清眼睛一亮,但又想到刚刚的事,来到床边后像是松了口气,“太好了荣荣,你醒啦。”
“嗯。”宁荣荣笑着回应,少女温柔清脆的声音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朱竹清对同样站在一旁的小舞点了点头,又把目光转回到宁荣荣身上,说道:“荣荣,刚才院长把我叫去,说是回来后看到你醒了的话就去找他和赵老师。”
宁荣荣笑脸不变,“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小舞、竹清,我这就去。”说着便是离开了床,对自己的衣装稍作整理了一下后走出了三人的房间。
留在房间里的小舞和朱竹清面面相觑,过了一两秒后小舞回过神来,当即小脸一鼓,满是不忿地道:
“什么嘛!院长这个老家伙怎么这么过分!都把荣荣弄昏倒了还让荣荣一醒来就去找他,真讨厌!”
“唉,也不知道荣荣现在身体回转过来没有,人家第一天入学上课就遭受这么大强度的训练,院长他的确是欠考虑了。”朱竹清拉住小舞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毕竟在背后议论师长不太好,但自己也没有否定小舞的话,只是更多的是关心宁荣荣现在身体有没有休息恢复过来,比起小舞多的是几分细腻。
小舞嚷嚷的声音很大,宁荣荣也没有走出多远,加上宿舍简陋没有半点隔音可言,两人说的话都被宁荣荣听见了。
“呼~”
略显轻松地吐出一口气,宁荣荣感觉因为过劳而产生的胸闷后遗症减轻了些,刚刚睡了一觉并没有让她完全恢复。
脸上露出的笑容柔和明媚,但是眼神之中透露出几抹黯淡。
对于小舞和朱竹清的关心,宁荣荣非常高兴,也因为这两个小姐妹的关心让她心里多少没有随着意识的清醒又带着沉重复苏。但是朱竹清无心的话语却又让宁荣荣心口一痛。
【不是院长太过分,而是我......太没用啊。】
这个想法在少女的脑中一闪而过,随即加快脚步去往学院的院长办公室。
......
叩、叩、叩,三声敲门声响。
“进来吧。”
走进房间,弗兰德坐在简陋无比的全木制办公桌前把玩着手里的一个小物件,而赵无极坐在窗边晒着太阳假寐。
宁荣荣:“院长、赵老师,荣荣来了。”
“嗯。”弗兰德放下手里的东西坐直,赵无极也睁开了眼起身来到跟前。
弗兰德看了一眼宁荣荣的面色,道:“好点儿了吗?”
还是那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宁荣荣回道:“谢谢院长关心,荣荣睡了一觉后身体已经恢复很多了。”
弗兰德有些意外宁荣荣的态度,眉毛一挑:“你不怪我么?”
虽说赵无极和李郁松两个人已经给弗兰德交了个底,说宁荣荣是个很不错的孩子,礼仪得体、待人温和亲善,但是向来很不感冒贵族的弗兰德在没有亲眼见识之前是不太相信的。宁荣荣的反应着实让他意外。
宁荣荣:“怎么会怪您呢?荣荣自己晕倒是荣荣自己体能太差,跟院长您有何关系?在此荣荣还要感谢院长您,在开课的第一天便让我认识到了自己身为一名辅助系魂师竟有着如此巨大的短缺。”还是那不变的笑脸。
弗兰德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少女,脸上的表情就仿佛看到新大陆一样。同时,赵无极站在旁边看着倒是意外而欣慰地点着头。
赵无极早在昨天便和这个聪敏温善的女孩接触过了,清楚宁荣荣并没有寻常贵族、宗门子弟的那些让人不舒服的臭脾气,思想更是和那些歪瓜裂枣完全不同。现在看到宁荣荣有这样的觉悟,这让赵无极在心里不由得给这名少女的评价又提高了好几个档次。而弗兰德,在亲眼见证了宁荣荣的脾性之后,表面上只是稍微表露出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常态,心态稳重如山。
锐利的眼神察觉到了宁荣荣眼底并不能很好掩藏住的落寞,弗兰德笑了,但是一闪而过,继而摆出一副严肃的姿态,双手交叉置于桌面上。
“很好,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我身为这座学院的院长感到很欣慰,虽然你在这一届的学员之中魂力最低,但是从早上对战中你的表现、和跑圈的时候你的毅力,都对得起这怪物之称!”
弗兰德的夸赞出乎了宁荣荣的意料,恬静的笑颜出现动摇,缓过神来后赶忙欠身一礼,“谢、谢谢院长的夸奖,荣荣受之有愧!”
看着眼前女孩颤动的神情,弗兰德眼底深处的笑意愈浓。
【还是一个孩子啊~】
只见他大手一挥,道:“没什么受之有愧不有愧的,老夫这双眼睛还是看在眼里的,这个称赞你当得起!”
此时此刻,宁荣荣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只知道很乱,但“激动”这一点毋庸置疑,她也藏不住。
宗门的礼仪知识告诉这个女孩,自己的表情很可能已经失礼了,但是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女孩子如何做得到那么多?只能是尽力的低下头,不让师长看见。
弗兰德和赵无极对视一眼,笑了。转而看向站在跟前低着头的宁荣荣,弗兰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