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直视叶玲珑,特别认真地问:“这半个月来我见过一些诡异现象,比如有人从墙里走出来,也见过一只猫凭空消失,麻烦你老实告诉我,这个世界是不是有鬼?”
苏飞认为这个问题很重要,重要到可以重新定义整个宇宙。
叶玲珑惊讶地看着他,表情很像早上的柯夫人:“你见到有人从墙里走出来?我从没见过,你不是医生吗,怎么会相信有鬼?”
叶玲珑既然受命一起在雷落庄园工作,知道苏飞是医生不奇怪。
苏飞不太信任这个女孩,看她的样子也不像三观端正的人,关键时刻有必要提醒一下她该怎么做人:“这种问题骗我可就没意思了,我早晚会彻底了解这个世界,大家既然一起工作,相互之间得有基本的坦诚。”
叶玲珑笑起来:“虽然这个世界与你的世界有那么点不一样,但不是在这方面,还没差异到这种地步,相信我,人死变鬼这种事不存在。”
苏飞再次提起凌晨的事:“可我今天凌晨四点的确看见你坐在我床尾,绝对不是幻觉。”
叶玲珑又拿出一颗糖放嘴里,奇怪地看着苏飞,再次否认了:“这怎么可能,我都说了刚从几百里外赶来,凌晨四点你怎么可能在这见到我?再说我没事坐你床尾干什么?而且我也不是鬼,难道你怀疑我是鬼?”
苏飞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叶玲珑的确不像个鬼。
人家说的似乎更有理有据,以她这样的性格的确不太可能莫名其妙坐在床尾,真有什么想法早上床了。
毕竟当时没看到脸,苏飞也不敢言之凿凿了,转而道:“昨天上午我还见到白云东对着空气说话,而且冲着没人的二楼大吼大叫,总感觉这地方不太正常。”
他没有说书房里风吹影动,因为太像疑心生暗鬼,没什么说服力。
叶玲珑又神情古怪地盯着苏飞看了一会,然后眉毛一挑:“你到底怎么了,不会真见鬼了吧?也许白云东只是戴着蓝牙耳机在打电话呢?”
苏飞有些后悔话多了。
叶玲珑已经说过并不相信鬼神,那么就不该继续再说庄园里的怪事,不仅显得自己神经兮兮,还有可能暴露不该说的秘密。
既然这个世界有与普通人类不太一样的怪人,那么是否也有可能存在某种隐形的生命呢?
苏飞觉得是有可能的,但是别人看不到他却看到了,这本身就是个问题,说出来就是与众不同,未必是好事。
幸好叶玲珑没往深处想,反而劝导苏飞:“你初来乍到精神紧张,疑心生暗鬼很正常,如果真有鬼的话那这个世界简直太美好了,大家死了以后能以另一种形态存在,黄泉之下继续过日子,那岂不就是永生吗?”
苏飞只好苦笑点头:“说的也是。”
记得中学时有个老师说过:“如果你不相信任何人,肯定也没人相信你。”
苏飞现在的处境差不多就是这样,他和叶玲珑并没建立起互信,那就没必要针对任何问题深入讨论,反正任何结论都没人信。
还有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攸关性命,叶玲珑刚才说与客人打交道得小心,不能弄死客人,也得保证自己不被客人弄死,言简意赅透着血淋淋的斗争气息,这就难办了,未来该怎么工作?
所以苏飞有理由质问:“我是个医生,人生宗旨是治病救人,干不了打打杀杀的事,这是不争的事实,让我这样的人和怪物打交道等于害死我,难道上面不明白这个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