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从魏索前后变化来看,恐怕对方也觉得对自己也懒得再演下去了,毕竟如果有了这部功法,自己也勉强算他们的人了。
现在想来,魏索应该就是其他七巫之一安插在星巫手下的一颗钉子了,这种平时结结巴巴,一副衰样的书呆子,确实也蛮适合当眼线的。
苏晴脸上慢慢浮现出了笑意,为今之计,可以先找些不相干的人试验一下手中这部功法,然后再好好考虑,自己要怎么见星巫,又怎么向他解释一下双修功法的来历。
她也考虑过直接把这本书献给星巫,想必也能因为暴露别家的钉子获得赏赐,但就和献鱼龙给星巫一样,恐怕都是只能获利一时,无法产生持久收益,有些得不偿失。
想来魏索也是和自己认识久了,知道自己有这种不择手段向上爬的心气,这才做决定直接给自己这本双修功法的吧。
更何况,刚才晕的那一次,谁知道对方有没有给自己下手脚?
这就一下把所有事都串联好了。
苏晴再三整理思路,还是觉得无差,最后终于忍不住灿烂地笑了起来。
几番周折,最终可谓苦尽甘来啊!
由于望乡与世隔绝多年,从头到尾,她都没想过刚刚的魏索,是被哪个外乡人假扮了。
苏晴更没有看见的是,表面上已经离开的“魏索”,此时正隐身躲在石林中,一直在偷偷观察着她,直到看见她脸上神情连续变换,最终露出笑意来,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待苏晴拿定主意后离得远了,扮成魏索的陆溟才终于解除隐身,从一块大石头身后闪出身形来。
“看来计划是成功了,还好没预料错这种女人的心理。”
竹影看得怔怔的,她刚才已经完整听过陆溟的计划了,此时看见陆溟取得阶段性胜利,好半天,嘴里才飘出两个字:“精彩。”
“也是看她胆子够大,既然有心气越级贿赂,想必玩玩无间道也未尝不可。”陆溟笑了笑,安然接受赞扬。
“这个主意是你刚才想到的?”竹影忍不住问。
“不全是。本来的计划是表面依然在装成这个结巴,然后暗地里再弄一个马甲出来,只是这样进展可能慢一些。”
“后来从这结巴脑子里挖出一些记忆,大致了解了下这望乡的形势,才准备扮一扮绿奴。这样不仅可以和望乡的统治者之一搭上关系,面上也可以不用再装得那么辛苦。”
说到这里,陆溟耸耸肩:“反正论双修功法,把整个世界绑起来都没天女教玩得厉害。”
竹影自认要自己遇见刚才的情况,估计也是和陆溟最开始想的一样,暗地里弄个马甲了事。
实在没想到陆溟切入点之神奇,居然舔狗扮得不过瘾,还插手到了另外一个有颜色的新奇领域。
这样一来,陆溟只要故弄玄虚一番,就可以假装自己背后有人,甚至可以打个时间差,真用苏晴这颗棋子靠上八巫之一。
有了靠山之后,要想解释自己性格与先前不同,那还不容易?
最关键的是,靠上八巫之一,意味着在望乡,他便有了足够的消息渠道。
这对他此行的几个目标,显然意义非凡。
竹影都有些怀疑自己这么多年是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不由问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
陆溟轻笑一声:“倒也不复杂,竹影你之所以没想到,无非一来不知道迪米乌哥斯,二来你始终是个女人,对绿奴这种生物……还是缺乏了解……哈。”
“迪米乌哥斯?”
“这个故事……回头再讲给你听。”
对待竹影,陆溟也不吝于解释。毕竟他和竹影的关系,与其说是老爷爷和小徒弟,不如说是缓解孤独的话伴。本来互相都挺瞧不上眼对方的,然而又互相都奈何不了对方半根毫毛,久而久之就假假有些塑料友谊。
对于这个话伴,陆溟还有另外一种特殊的感情,那就是再如何,竹影也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知道自己穿越者身份的人。哪怕三观并不相合,也能让他在群魔窥伺的天女教里,时时刻刻地提醒自己: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这或许是一件无聊的事,但对陆溟来说,很多时候,这也是支撑着陆溟为数不多生存、道德信念的源泉。
从这一点来看,陆溟甚至不乏对竹影有些感激之情。
这时竹影摇了摇头,旋即感觉到什么似的,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忍不住了吧。”
话音一落,陆溟猛地咳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