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起来这里的豪客们没有几个真正在意的。
牌局再度开始后,修伊的牌风突然不再象刚才那样凌厉。
这让大家有些吃惊。
见好就收吗?这个小继承人到是很沉得住气,他并没有他先前表现得那样咄咄逼人。看起来他的凶猛,犀利,都仅仅是一种手段而已。
他故意作出一套喜欢吓退敌手的赢牌模式,利用这个机会狠赢了对方一把,然后现在又低调了下来。
他比别人想象得更狡猾。
“我真没想到达达尼尔家族的小公子能玩牌玩得这么出色。”那位巴尔杰勋爵说:“据我所知,长期生活在海上的家族,并不擅长玩兰斯牌。”
“是的。”修伊不动声色的回答:“兰斯牌是我在上6之后学会的。”
“那你学得很快。”
“我的老师曾经告诉我,兰斯牌虽然组合复杂,但无论如何复杂,它都是人类明的玩物,是为人类服务的。因此,真正的玩牌高手,玩的不是牌,而是人的心理。并不是手里每次都要有好牌才能赢钱,重要的是,即使你拿到了一副烂到没法再烂的打牌,你也能把它打好。”
“说得很棒,你的老师是个聪明人。我能知道他是哪位吗?”一旁的道奇先生。
“巴涅特,我的管家。”
“哦,那位睿智的绅士,他的确博学多才。”
“是的,跟随他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修伊笑嘻嘻地说。
在这个问题上,修伊没有撒谎。
一个优秀的骗子,最擅长的就是从牌局上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这是他们最安全的赚钱方法之一。
在霍丁布置的骗局中,他最喜欢的一套招数就是和对手做豪赌。如果他赌赢了,那么他就可以继续骗下去。如果他赌输了,他就会用他那虚假的名望和伪造的契约去押上一些并不属于他的产业,然后在对方试图收取债务时逃之夭夭。
由于霍丁本身赌术精湛,因此绝大部分时候他都可以为自己带来大笔的财富。
“那么,在达达尼尔家族登6之前,你们通常用什么方式娱乐呢?”那位拉杜尔子爵问。
“哦,说到这个嘛,事实上海上家族有一种比玩牌更刺激更有趣的娱乐方式。”修伊立刻回答道。
这个回答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致。
“一种很简单的消遣娱乐,叫做‘预言家游戏’。”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娱乐,他们从没听说过。
修伊立刻道:“这种娱乐其实很简单,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玩,而且不限人数。游戏的方法很简单,某一方可以预言一件事将会生,其他的人选择相信或者拒绝相信。拒绝相信者可以提出增加赌注,选择相信者则进入预言者行列。然后就是等待结果,在结果等待期间,任何人不得对其进行干涉,当然,如果你有办法做到不被对方现,那就另当别论,我们不将其视为作弊,但前提是不得使用任何法术或炼金术的介入。事件在规定时间内一旦生或者没有生,那么赢家将向每一个输家收取规定金额的赌注。人越多,输赢就越大。”
“听起来很有意思,具体怎么玩法?”
修伊将手中的牌一扔,来到窗口。
他指指窗外的一辆马车说:“最简单的玩法。一个金维特做为基本赌注,我赌那辆马车的下一个客人将会是一位女士。相信我的人站在我这一方,不相信的人可以站在对立方,并提出加注。”
“加注十个金维特。”那位斯特里亚斯伯爵道:“我赌那辆马车上去的客人一定会是位男士。”
“接受加注。”修伊笑咪咪道。
其他的四名客人分别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道奇先生和拉杜尔子爵选择了相信修伊,而另两位则站在了斯特里亚斯伯爵一边。
马车很快就迎来了客人。
一位女士。
“看来我今夜的运气真得不错。每个输家将向每个赢家支付十一个金维特。”修伊耸肩道。
输的人乖乖掏钱。
“很简单的玩法。”斯特里亚斯伯爵说:“我无法从这上面感到任何乐趣。”
“你完全可以让它变得更复杂些。”修伊笑道:“要知道预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件本身。比如我们可以直接指定某个难度更大的事件,甚至直接介入进去。”
他的目光落在了牌厅之外,那里有几位女士正在闲谈。
修伊指指其中一个女孩:“瞧舞厅那边,那姑娘真漂亮。我猜她应该是某个大家族出来的。象这种大家族出来的姑娘家教一般都很严,轻易不会和陌生人跳舞。我赌我们中没有人能请她去舞厅跳上一曲。谁要是能做到,我支付给他一百个金维特。”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没有人接这个赌。
斯特里亚斯奇怪地看了修伊一眼,想了想后他说:“请稍等一下。”
斯特里亚斯向着修伊指定的姑娘走去。
他来到那姑娘身旁,轻轻说了几句话,出乎大家预料的,是那姑娘竟然真的起身,投入了斯特里亚斯伯爵的怀中。
在舒缓的音乐下,这位伯爵大人搂着那姑娘慢舞了一曲,然后送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伯爵回到修伊的身边:“我并不想占你的便宜,所以我没有提出加注。但是你还是输给我一百个金维特了。”
“真令人惊讶,能告诉我您是怎么做到的吗?先生。”修伊的表情很吃惊。
“她是我女儿。”斯特里亚斯伯爵不无得意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