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来的小绿人看着有些圆润，他一边走，一边顺手扯掉了口罩和帽子。
于是张天阳就被光头上的反光闪了眼。
“小张要去吃饭吗？”
光头带教洋哥的声音里透着喜悦，嗓门大得吸引了整个走廊来往人群的目光。
“对啊，去吃饭。”
张天阳也把口罩和帽子褪了，扔进了从手术室出来的第一个垃圾桶里，脸上挂着符合社会期待的笑容。
“这不巧了吗！走走走，一起吃饭，主任也在上面！”
光头带教洋哥热情洋溢，上前勾着张天阳的肩膀就往餐厅走。
“洗个手。”
张天阳半路闪进了厕所仔细清理了双手，再出来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跟光头带教稍落后了一个身位。
这样就不会被勾肩膀了。
而光头带教洋哥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是忙着打听张天阳的近况。
“怎么样小张，现在轮到哪个科室了？也是外科吗？”
“现在在麻醉。”
张天阳也应着。
一问一答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打菜的窗口，光头带教洋哥直接冲着打菜阿姨挥了挥手，“两个泌尿外科！”
于是打菜阿姨就麻溜的拿着写着“泌外”字样的卡滴了两下。
张天阳挑了挑眉，隐约间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并没有戳破。
毕竟，馋自己的科室又不是只有泌尿外科一个……
装傻就对了！
“主任！您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光头带教洋哥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而泌尿外科大主任上一秒正皱着眉头想要呵斥洋哥的大嗓门，下一秒就看到了张天阳。
于是张天阳就眼睁睁的看到了一出“变脸”绝活。
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大主任的脸从满布冰霜穿越到了春暖花开，因为笑容太灿烂，脸上的褶子都堆到了一起。
“啊，是小张啊！快来快来，这里有位置。”
大主任亲自往旁边挪了挪，屁股一顶旁边的主治，给张天阳腾出了位置。
光头带教放了自己的餐盘，又给张天阳盛了汤和饭。
两人这一连串操作太过顺滑和流畅，以至于等到张天阳坐到了大主任旁边之后，周围的医生们才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这俩一个是泌尿外科的大主任，一个是副主任医师，为什么要对一个看面相那么年轻，顶多是个主治医师的人那么热情？
甚至隐约都有点殷勤的感觉了！
这人是什么来头？哪个院领导的儿子吗？
一时间，周围吵杂的声音都小了不少。有正大光明往这边看的，也有假装看手机偷偷瞟一眼的。就剩几个还在小声聊天的，眼神也都往这边飘，显然心思也都不在原来的话题上了。
张天阳已经习惯了被众人注视的感觉，坦然自若的进食，该吃啥吃啥。
泌尿外科大主任就更不怕了，他甚至想直接昭告天下，“看，小张跟我这么熟，以后肯定是我的人！”
省得有些不要脸的老东西，总想着跟他抢好苗子。
一时间，大主任笑的更灿烂了。
手术室的餐厅里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光头带教洋哥已经开始带动聊天的气氛，还跟大主任汇报了一遍刚刚从张天阳那里得到的他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