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控制你自己吗?
大多数人在看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会一带而过,他们甚至都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有没有什么回答的价值和意义,但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人,都做不到这看似很普通的一点。
你控制不了你自己,你能控制的实际上只有你的大脑,所谓你对身体的控制,其实是源自于一种“统治”带来的盲目自大。
身体服从于大脑的要求时,让你产生了一种你能控制自己身体的错觉,这也只是一种错觉,有时候这种支配会出现问题,比如说当身体不愿意再服从大脑,并且切断了与大脑联系的神经元之后,会发生什么?
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这是比较普遍的现象,还有一种特殊的病症,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像是有了自己意志的那样进行一些行为,他们的身体会变得无不受控制,也许是突然给自己一巴掌,也许是突然跪在地上。
其实人并不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至少不是全部,也不绝对。
也许有些人觉得这种说法本身就是错误的,想要反驳,其实这也不难,你只需要控制的身体细胞,做一些简单的动作就行,比如说让脂肪在几天时间里被完全代谢,这只是你身体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基于以上,实际上人们能够控制的只有自己的大脑,大脑则支配者其他的七宝,但是此时此刻的夏尔,却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左腿脚踝处稍稍裸露的皮肤上,从正东方向数起第十四列第九行的那根汗毛觉得风有些猛烈了,同时它旁边的那根体毛也有同样的感觉,并在他“闭嘴”的指令下,切断了这两根汗毛表达自己想法的功能。
每一个细胞,都在他绝对的控制中,他能够感受到血管里快速流动的血液,甚至能够控制这些血液流动的速度,方向,他能够控制自己身体的每一个地方,这种绝对的控制所带来的是一种夏尔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感觉,他就像是一个神明那样,能够感受到,倾听身体每一个细胞的感受,探知它们的状况,让它们变得绝对服从!
这种绝对的支配,也带来了另外一种夏尔从来都没有感受过感觉——“我,如此的强大!”
他看着手掌五指收拢,他能够感受到手心收拢时气流的逃逸,他顽皮的突然加速,并用力一捏,啪的一声空爆,被捏在手心的气团在巨大的收缩力量下突然炸裂甚至带着一丝热量!
夏尔不仅有些感慨,同时还落下了激动的泪水,终于,我也不是人了!
“弄的很狼狈……”,来自远处的声音一下子就吸引了夏尔的目光,他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礼帽男拾起路边的礼帽,重新的扣在头上,并且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他的右侧肩膀有了严重的变形和扭曲,看着都让人感觉到疼,可他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作为一名超限者,没有他拍不掉的灰尘,直到最后,他才开始注意起自己身上的伤势。只看他用左手扶着右边的肩膀,用力向上一提,变形的肩膀多少已经恢复了一些,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他把地上的伞捡起来,看着夏尔的目光有些奇异,“突然间没有道理的爆发……,这是你的腐化物,还是其他什么?”,他抿了抿嘴唇,他看着夏尔朝自己走来,连忙摆了摆手,“抱歉,我不想再战斗了……”
他看着夏尔有些茫然的样子,开口解释起来,“我不知道你的师父是谁,但是他肯定没有告诉过你,不要滥用腐化物,因为腐化物中……藏着一些可怕的秘密,当然也有可能这场战斗来的太突然,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如果不用腐化物的情况下,我打不过你,但我又不想用我的腐化物,所以这场战斗到此为止了……”,他微微摘帽,“再见,年轻的超限者,请记住我的名字,魔术师沙利夫,我们会再见面的。”
他说完转身朝着桥的另外一头走去,好像是真的因为打不过就不打了,但是他说的那些话,也让夏尔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也许是他现在的状态非常的特别,明明他不应该想到的东西,在他的大脑内受到了某些刺激,联系在了一起,一些画面在他的面前晃过,刺杀倒数第二拨的邪异,李斯特伯爵的父亲,墓地中死而复生的人……
这些人,都和腐化物有关系,特别是邪异,那就是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容纳伟大意志的躯壳,从而获取神明的伟力,邪异也是一种腐化物,虽然它被冠以人之名。
夏尔想要继续思索,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头脑好用极了,不管是怎样的东西都难不住他,他甚至能够不需要打草稿就能算出两元一次方程式的解,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眼中那个透着微光的白点逐渐的黯淡,周围的深蓝开始褪色,人类的眼仁又回到了他的眼眶里,一股清晰,但不强烈的疲惫感充斥着他的身体。
那种完全支配自己身体每一个细胞的感觉也彻底的消失,心中没有任何征兆的浮起了一丝特别的情绪,像是对如此弱小的自己的一种厌恶,如果能够一直保持这样的情况该多好,但这种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站在原地待了一会,转身离开,他晚上还有其他很多的工作要做,不能够停留在这里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