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堂一手按住夏槐旭的小腿,一只手用刀尖划开他脚踝处的水泡
一只只如同米粒般大小的白色小虫弹跳而出落在马车木板上,沈秋先是快速的向后挪动了一步,见沈知堂未动,立即从箱子里翻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倒在虫子上,木板上的虫子立即化作一摊浓水
沈知堂接过小瓶子对着瓶口嗅了嗅问道:“这是何物?”
沈秋回道:“是透骨草,治跌打损伤的,在小的的老家里它还有另外一种名字叫毒蛆草,夏天一般都会在茅厕里面放一些杀虫”
沈知堂手一抖将药水倒入夏槐旭的伤口中,不一会儿里面的小虫子就不在动弹消失了……
夏槐旭满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的脚踝,良久之后才喊到:“此药无毒,快~快救我”
沈知堂在夏槐旭的小腿处化了一个十字问道:“你可认得此草药?”
沈秋回道:“自然认得”
沈知堂道:“那你带两名侍卫去周边找找,尽量多采一些”
沈秋指着躺在车上正紧张的望着他们的夏槐旭回道:“可~大人……他~”
沈知堂微笑道:“无事,去吧!别让见清等久了!”
沈秋走后,沈知堂继续笑道:“劫后余生还能把自己的故事说得这么利索,只能说明你重伤逃难是假!可是在沈秋发现你被毒虫咬了之后的反应倒是挺像真的,我有些好奇,那河县的县令刘阳昭在公文上说,被飞虫咬过的人全身红肿疼痛,过不了几天就会死去,为何你只是小面积的红肿而且还没有知觉?”
夏槐旭嘴角微微上扬,神色淡然的摊开双臂,靠在马车櫈椅上回道:“事发之后刘阳昭根本就没去过骨河、骨山两个村子,他怎么会知道,这种毒虫最恐怖的就是能隔着你的衣服咬你一口,然后你就会陷入混沌状态,浑身没劲,走也走不了,直到你被更多的飞虫围攻”
清理完夏槐旭肚子上的水泡,沈知堂又在伤口撒了一把金疮药道:“中午之前不长出新的水泡,应该就没事了”而后从怀中抽出一条雪白的丝绢擦了擦手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夏槐旭笑道:“听说沈大人有治世之才,不妨猜猜?”
沈知堂收拾着刚刚使用过的药瓶回道:“治世之才用在你身上不值”
“哈哈哈~果然有趣~”夏槐旭大笑道:“那就等沈大人猜出来了再说吧!”
“槐旭是四月,四月是春,而你姓夏,这不合乎逻辑,除非你的名字是假的~春夏~春夏~夏春军~夏春阳夏将军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叔~五年前多谢沈叔叔向皇帝陛下求情,免了夏家的诛连之罪”
沈知堂轻叹了一口气道:“夏将军当年确实是太激进了,当时周智登基天时地利人和,夏将军却以一己之力反抗……”沈知堂摇摇头继续道:“军人应该战死沙场,最不应该死在皇权之下~”而后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我记得你们夏家是被发配到了南边湿地死守,没有召令不得出来,你怎么在此地”
“此事说来话长,侄儿还是先说眼下之事吧!半年前侄儿来到西林城寻人,误打误撞之下进了参堂谷做了一名学徒,就十几天前我师傅说那河县的药店缺了一个管事的,要带我过来试试,可那时我连草药都没认齐,如何能担此任便拒绝了,师傅没同意隔天就把我绑来了这里,之后便是下村子里去花大价钱招人,还都是一些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两个村子招了大概一两百人”
沈知堂惊道:“哦~可是骨河、骨山那两个村子?”
“叔父说的没错!正是那两个村子的,我当时还在想参堂谷在这中部地区虽然到处都有分支,但好像也用不到这么多人,我便问了师傅,师傅只说这不是我该问的,过不了几天那两个村子就被飞虫袭击了!”
沈知堂嘛猛吃一惊道:“怎么?骨河、骨山两个村子被飞虫袭击不是前两天的事情吗?”
“不是~这事已经发生了四五天了!刘县令一直压着,后来压不住了才上报的,就在前两天师傅又在药店门前招学徒,价钱比以往涨了两倍之多,正是人心惶惶之际,一个县里半数的人都被招走了!我觉得此事不简单便日日小心,终于在昨天晚上刘县令带人杀入药铺时逃过一劫……”
沈知堂稍微抬眼问道:“是刘县令带人伤的你?你可是亲眼所见?”
夏槐旭眼神变得极为锐利,恶狠狠的回道:“准确的说是刘县令和我师傅”
沈知堂点点头,双眼盯着夏槐旭问道:“灭口~?”
夏槐旭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