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残影终究是残影，不可能完整留下。
下一个瞬间，他又被带到了另一座高楼。
秦遮再回首，街道上两人的身影并未消散，先前那座高楼上又多了两道身影。
魅影，魅影。
竟真会留下重重魅影？
秦遮瞠目结舌，很想自己试试，奈何胳膊上姚静生怕他跑了似的，抱得很紧。
姚静带着秦遮并非乱跑，几个起落，两人便来到了被他击毁的大楼。
大楼坍塌，遍地碎石瓦砾。
一道狼狈的身影坐在瓦砾中沉重喘息，手边放着一杆铭刻有法阵的大号狙击。
显然，他没想到秦遮与姚静会来得那么快。
抬眼看到两人在眼前，他面色微变。
不等他有所动作，姚静出现在他身后，一根纤细的玉指点在他后脑，仿佛玩耍，柔弱无力。
“啊！”
凄厉的惨嚎响起，恐怖到极点的痛楚瞬间袭上他身心。
他脸上青筋浮现，浑身剧烈禁脔，翻倒在地想抬起双手抱头缓解痛楚，可手脚根本不听使唤。
惨。
真的惨。
他连晕过去的权利都没有。
千倍痛楚之下，他头部所有的血管几乎尽数浮现，好似活过来了一样不断扭曲。
死，并非最可怕。
可怕的是，想死都办不到。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
快到秦遮连开口问上一句的机会都没，这人便已经没了人样，瘫软在瓦砾上抽搐。
这便是噬心碎骨指真正的威力？
秦遮头皮发麻，下意识地看了看站在瓦砾上的姚静。
“是不是很可怕？现在知道魔道为什么被称为魔道了？”
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在他身边。
秦遮微愣，恍然意识到瓦砾上是幻影，偏头看向身侧。
正想开口，姚静雀跃道。
“知道怕了吧？怕了就快把刚刚那手段教我，不然小心我戳你！”
“别闹，附近可能还有杀手。”
秦遮苦笑。
由于皮糙肉厚，亲身品尝过噬心碎骨指的他只知道这指法很强，未有实际概念。
亲眼见证其手段的残忍，他多少有些心惊。
不过被姚静这么一闹，他倒是觉得没啥了。
秦遮没那么蠢，同情狙杀自己的人。
“嗯，我去周边看看，顺便确定一下这个空间结界有多大。”
姚静点点头，没有过份胡闹。
在秦遮的视野里，姚静仍在身边死死抱着他的胳膊，灵觉感知中她的气机也在原地。
小心翼翼地动了下胳膊，手肘穿过姚静胸口，秦遮才确定她已经不在。
面对此情此景，秦遮陷入沉默。
难怪柳青芷说影步速度天下一绝，这速度实在可怕，连人是否在身边都没办法确定。
之前姚静还说自己战力不强，不强个鬼！
单凭影步跟瞬移没什么区别的速度，同阶之内有几个人能与她争锋？
噬心碎骨指实战价值不大？
不大个球！
瓦砾上躺着一个四阶，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随手拍散姚静留下的幻影，秦遮脚下一动，使用影步来到瓦砾上。
回首，他并未留下幻影。
好像……自己做不到姚静那么快？
秦遮挠头，亲身尝试之下他大致确定了速度。
影步的速度，并未像想象中那般突破天际，仍处于音速的范畴，但比御剑更快一点。
相对的，影步消耗很大。
只是这么点距离，秦遮体内8道灵络损耗过半。
看样子用影步替代御空不太科学，除非他能再次进阶，提升到四阶。
至少在他看来，姚静挺轻松的。
收敛心绪，秦遮低头。
躺在瓦砾上的人已经昏死过去，气息微弱，姑且还算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