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再一次隐没在黑夜之中。
一夜无话,风吹幽幽。
第二天又是一个不错的清晨。昨夜鸡排与美酒下肚,令欧阳荀倍感舒适。早上起来看见那胡渣大叔的早餐已经做好,欧阳荀端过来,将里头肉最多的一只排骨给啃了个遍。伊桓很久才从上楼踩着年久未修的木板咯吱咯吱走下来,喝了一点浊酒,吃了些清淡的面食,就外出去了。
欧阳荀用完早餐,抬起头便是没有了师弟的身影。师弟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回身上了楼,发现师弟屋里的东西还在,明白师弟不过是暂时出去一趟。
可是为什么不带上自己呢?
“客人,你只管在这里坐着,那位客官叮嘱过,午后便会回来。”大叔说道。
欧阳荀瞥了大叔的满脸胡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很快摇摇头:“不要,我才不要等他,我要去找他!”
这个地方实在怪异,没有了师弟,他心中深感不安。这里不是小胡庐,缺乏绝对的安全感。
还有奇怪的是,师妹和那宝麟球都没有出现过,师弟到底是安排他们做什么去了,也不和自己说一声。
鸡排店铺的外头是一片野草荒地。
今天的草,似乎比昨夜还要长了一些。像是打了激素似的。
欧阳荀快步走过草地,找到一条像样点的青石板路,徐行数十步,踏上一座石桥,遥望旷野,倍感舒适。
今日没有看到那可怕的女子,真是心中舒坦,哈哈哈哈!
欧阳荀在石桥上张开双臂,清风拂面,望着桥下小溪潺潺,趁着那早饭时的酒劲还没有过,顿时想要吟诗一首。
“就叫芦桥行好了!”
题名已定,欧阳荀笑面迎风,张口欲来,心中意境勃发,胸怀文思之泉。而第一个字就要脱口而出之时,一个细细的声音从草的那边传来:“水影天高,人行路远。”
嗯????
这声音咋这么熟悉?
在石桥上走了两步,那浮草后的视线渐渐显露出来,一女子对他微微一笑:“客人起得早啊。”
怎么是她!
!!!!
欧阳荀倒退两步,石桥横着腰一绊,他直接跌落水中。白颜看了,掩面一笑,声音依然是细细的,听起来没有什么力气,却很是好听的音色。
浑身湿透的欧阳荀从不算很深的小溪里面爬起来,他十分胆怯地爬上岸,在一旁的深草里迅速换了一身白衣,就要往回走。
“诶,客官,你方才不是要吟诗吗?”白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欧阳荀的面前。微笑着看着他。
不像昨夜时那般恐怖,现在的白颜看起来还有些可爱。然而昨晚的记忆差点令欧阳荀一夜难眠,他怀着不可名状的心情,十分恐惧地抽搐了两下眉毛:“这,这个……吟诗要有意境,今日小爷我……心情不太好……可能是昨夜那鸡排吃得多了……有些反胃……对……有些反胃……我就是出来散散步的。”
他支支吾吾半天,终于把一句话给讲完了,然后像是找到地洞缝摆脱了什么一样,回头快步跑走,头也不回。
妈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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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时候我还吟什么诗啊!我去!这恐怖如斯的女子怎么总是出现在我面前!
师弟,你在哪儿?
他施展出幻步,一路跑开,很快就没了影儿。
白颜正十分疑惑地看着欧阳荀留下的道道残影,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要躲着自己,想不明白,只能微微笑了笑。她抖了抖肩,将那背上背着的柴火稍稍弄了弄,便要往回走。
忽然,一阵不太寻常的风声从草野中掠过,白颜眼神一凝,感觉到情况不妙。
还不等她转身,一只手就搭在了她的肩上。
“今天,又到了你该献祭你的鲜血的时候了。”
那个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手上的力道也是稳了稳。
“知道了。”白颜冷冷地回了一句。就要跟着那人走开,可是身旁的草木又是有一阵不一样的骚动,当她回过神的时候,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瞬间斩为两段,而说话的那人,喉头顿时闪烁一道血色,整个人瞪圆了眼睛,后倒在草地上。
身影落下,后面一男子手中的刀锋上,闪烁着银光。
白颜愣了愣,终于看清了那男子的面目,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萧锋,你还活着?”
男子并没有答话。他踏过死人的尸体,斗笠遮着眼睛,那把刀很快便在白颜十分惊异的目光中搭在了她的肩上。
“白颜,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