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豹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斜了一眼张仲腰间的长剑。“此剑如何?”
“破盾裂甲,如劈朽木。”
“李炀曾说,汝智勇皆过常人,吾信了,方才赐此剑于汝。”
“当不要辱没了它。”
百里豹不说,张仲还当真不知道有这回事。
不过,此时想来却也没错,不过狩猎赐剑,何以用如此贵重的长剑?
一把装饰用的,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的剑,还要更合适才对。“必不负县尉之赐。”
“十三岁,斩首而成大夫.....”百里豹再次看了一眼贼人的头颅,话语中有些犹豫。“蜀郡还未有此例......”
“有志不在年高。”
百里豹微微一怔,随后讶异的看了张仲一眼。“此言有理。”
“禀县尉,贼人身上并无胎记,但多处有伤,恐以伤势盖之。”
百里豹并不意外,点了点头之后,便向门外走去。“将尸首交给狱验。”
“唯。”
走到门口,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意有所指的说道。“蛮人不平,蜀郡不安。”
“征战,不仅仅有军功,还有战死。”
百里豹来得快,去得也快,但临走时的一句话,却把愈吓得面如土色。
直到李炀到了贼曹,他才勉强缓过劲来。
一番例行询问之后,张仲跟着李炀走到了一旁,眼见左右只有李炀的亲兵,他便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贼人入室之后,一剑断床,却未曾发现沙摩珏。”
“若非如此,以其勇力,恐怕当真得逞了。”
“这间房内有一暗门,在屏风之后。”
李炀没有解释贼曹的房间内为何会有暗门,张仲也没有多问。“难怪。”
“你伤势如何?”
“不甚严重。”
“我曾让你放他进去,为何不做?”
“不知贼掾早有定计,不敢放他入内。”
“沙摩珏不能死。”
一阵沉默的前行,李炀突然屏退左右,在张仲惊讶的目光中,伸手自怀中摸出一卷竹简。“且看看罢。”
“这.....”竹简上的字数不多,但其内容却颇为惊人,正是之前贼人蛊惑院内甲士时所说的话,而这,居然被制成了竹简。“之前贼人也曾这般蛊惑我等。”
“本该如此。”李炀没有意外,并对张仲解释起了竹简的来源。“此竹简,乃是我与县尉自民房所得。”
“民房?”
“对。”说到这里,李炀的面色略显沉重。“不过盏茶的搜寻,便发现了不止一卷。”
“莫非真如贼人所说.....”张仲伸出左手向上指了指。“郡上....”
“慎言。”
“唯。”
又是一阵沉默,好一会儿张仲才听到李炀再次开口。
“郡上的可能不大。”被内劲强行压低的声音,若非张仲耳力过人,恐怕都听不见。
李炀的小心让张仲有些紧张,他也不敢答话,只定定的看着李炀,等他的后续。
“夫用兵之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越是明显的目标,越不是对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