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琳也在一旁偷偷地看,并且也想起两人曾经在乡下的暴雨之夜,以及之后在车上或是酒店里的重重画面和姿势。想着想着,脸颊绯红。听到“婚事”二字,她瞪大眼睛,显然也是大吃一惊。
沈贤梅惊喜交加,道:“婚事,结婚的事?陈川和岚岚?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只是,陈川你是认真的?”
陈川一笑:“一时兴起,想着安定的生活是不是也会挺好。我是有这想法,不知道婧岚有没有。”
“她肯定是有哦。”沈贤梅开心的道,“女儿的心思,当妈妈的最是清楚。她嘴上不说,心里可是天天挂念你,倒是你小子哈,离别几个月,也不知道来见她。”
“哎!贤梅!怎么和陈总说话!”何家金道,“陈总的生意和产业遍布宇内,人家多忙。再说,怎么敢叫陈总……小子……”
“我和女婿大人说话,哪有那些顾忌,叫他小子怎么啦,他还得改口叫我妈妈呢。对不,陈川?”沈贤梅娇笑道。
“是是……”陈川洒然一笑。
“来,现在喊一口妈听听,女婿大人。”沈贤梅道。
“唔……有点早,哈哈。”陈川打了个哈哈,扫了一眼旁边的叶之琳。
叶之琳眼中闪灼着复杂的情绪,说不清是高兴、开心还是难过、酸楚。
陈川隐隐觉得,叶姐姐是高兴居多。
沈贤梅和何家金夫妇说笑了几句,便去忙正事,主要是新的仓库施工的事情。顺便,这对夫妇小声议论着“婚事”,喜悦的情绪溢于言表。
陈川和叶之琳站在原地。
叶之琳张了张小嘴,见沈贤梅和何家金走远了,才小声道:“喂……要当新郎官了哦?恭喜恭喜哦。”
陈川往前一步,伸出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抱过来。
叶之琳娇呼一声,“要死呀!快放开我!”
说着,叶之琳立刻看向沈贤梅和何家金的方向,并双手推在陈川胸前,把他推开,嗔道:“注意场合呀,让贤梅看到,我怎么解释。”
“好吧。”陈川放开她,掏出烟盒,抽出一根。
叶之琳道:“我也来一根。”
陈川递给她一根:“你不是一般不抽么?”
叶之琳接过:“心境难以言语的时候就会想来一根。”
两人点上烟,站着吞云吐雾,互相看着,隔着一米的距离。
“心境怎么难以言语?”陈川问。
“以我对你的认识……你若结婚,必定是个好丈夫,好老公。所有的尘缘都会断,包括我。”叶之琳轻笑,“姐姐可以斗胆认为,咱俩之前算是一段缘么?”
“嗯。姐姐貌似天仙,人老心不老。与你之间,是算尘缘一段。”陈川道。
“人老?呵!别说你是口误,我看你是故意!”叶之琳轻轻跺脚,不依道,“你找个地儿,咱俩比划比划,我让你看看姐姐老不老!”
“真是口误,重说。姐姐貌似天仙,里外都嫩,我作证。”陈川笑着,靠过去,轻轻亲了她樱红柔嫩的小嘴。
叶之琳后退半步,仍旧没能躲开,被亲个正着,霞飞双颊。她手指夹着烟,若有所思,抬头看看西天的晚霞,道,“说真的呀,我不当坏人,也不会让你当坏人。如果你真是和小婧岚结婚,那姐姐以后要远离你了,我会选择出国。所以说,刚才算是最后一吻么。”
陈川吸着烟,感受到香烟入肺。
叶之琳又道:“我会去澳洲,如果你去找我,我依然会见你。只要你想……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会见你。我也不会再嫁人,就等你某天不开心了,去找我解闷。当然,我猜你不会去的,对不对?”
“对,不会去。”陈川熄灭了烟。
“呵,如我所料,看似多情,实际绝情的臭小子。”叶之琳吸了吸鼻子,“其实姐姐没想过,跟你的这段尘缘,了断的这么快哦。还曾以为,岁月有无限长,机会有无限多。早知如此,上次在车里那几次……算啦,不去想这令人后悔的事。先说好,你们的喜酒我不会去,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说完我就走啦。”
“去南半球?”陈川问。
叶之琳点点头,吸着烟道:“年纪摆在这里,四十岁的女人在这里和小辈争风吃醋,凭白让你笑话。其实我能看得开,你也不用安慰我。”
叶之琳说着话,用夹着烟的手轻轻摸了摸眼角滑落下来的一滴晶莹泪珠。
正巧何家金小跑回来问询:“叶总,仓库的高度,咱们就按照方案二……咦,叶总,你,你怎么哭了?”
何家金中午多喝了几杯,此时酒意未散,身子摇晃。
叶之琳吸了吸鼻子,笑道:“瞎说八道,我哪里哭了。你这醉汉,是喝多了。”
香烟的雾气在她手指尖缭绕,这微微一笑,让何家金看得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