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堂内,呈现出两极分化的景象。
“败了,竟然败了!”
海航的飞行员死死地攥紧了双手,瞪着大屏幕上显示的最终结果,很是不甘。
失败的滋味并不好受,对军人来说更甚。
虽然在空中战斗的并不是他们,但他们感同身受。
因为他们是海航的飞行员,而获胜的却是空军的飞行员。
海航航空兵与空军航空兵,是天然的对立面。
曾经,有这么一条鄙视链,空军鄙视海航,海航只能鄙视陆航。
因为海航装备的战机性能虽然和空军差不多,但他们起步晚,训练也跟不上,作战水平和飞行技术自然比不上空军,只能去和飞直升机的陆航比。
不过,随着近十多年来,海司对海航的大力投入,装备更新换代,训练量也提上去了,飞行技术和作战水平更是突飞猛进,海航终于有底气跟空军掰掰手腕了,特别是在舰载机形成战斗力之后。
在海航加入金头盔自由空战的战场这几年,虽然未能压空军一头,但每一届也取得了较为不错的成绩。
然而,这一届的金头盔,这些海航的飞行员已经悲观地意识到,或许可能是他们海航遭遇滑铁卢的一届。
这一届的奖项设置,总共只有五顶金头盔,以及一个集体荣誉的天鹰杯。
天鹰杯已经稳稳地被空4师抱走了,不存在任何意外的可能;五顶金头盔当中,双机组的两顶已经被杨洛和叶剑龙夺走,剩下的三顶中的两顶又被杨洛和3师的石远预定了,仅剩一顶还未确定归属。
换句话说,如果海航9师的那架歼-16不能击败4师的歼-10C取得第三名的话,那海航在这一届金头盔就会空手而归。
“赢了!他们赢了!”
另一边,空军飞行员在欢呼,陷入一片沸腾之中,庆祝双机组的金头盔被空军的飞行员获得。
这是第一届双机组的金头盔,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他们还真赢了!”衷梓阳羡慕地说道,“金头盔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得到?”
薛飞笑着拍了拍衷梓阳的肩膀,老气横秋地说道:“跟你师父多学学,或许明年就可以了。要不,调到我们团来,更方便杨洛教你?”
衷梓阳斜眼看着薛飞,似笑非笑地道:“你跟我师父学了这么久,怎么淘汰得这么快,连金头盔的边都没挨上?是不是说你……”
他并没有全部说出来,但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
薛飞无语了,他明白衷梓阳的意思,无非就是说他天赋不行呗,瞪了眼衷梓阳后道:“不想跟你说话了,太扎心了。”
衷梓阳却不在意,皱眉自顾自地说道:“这次叶大队表现的非常厉害,歼-16完全被其压制住了,怎么昨天还会输给他呢?”
这是他心中极其不解的问题。
薛飞也皱起了眉头,猜测道:“或许是叶队顿悟了,有了突破?”
蓝天之上,四架战机分作两批,一前一后,向着鼎鑫场站返航。
“对不起,都怪我们,要不是我们这边太早被击中退出战斗了,或许结果……”僚机飞行员透过无线电满含歉意地说道。
“我们确实是技不如人,不能怪你们。”长机座舱中,前置座舱飞行员打断了对方的话语,安慰道,“谁能想到他们在机动中还能以这样编队的方式隐藏了一架战机,出其不意之下,换做是我们,一样会被击落。”
虽然说,败就是败,没有理由可言。
但是,若是能找到一个理由,最起码会让自己或他人好受一些。
僚机飞行员不好意思地说道“”“空军已经夺走了四定金头盔,就剩下一顶金头盔没有确定,我怕这次失败会影响到你们等下的战斗,所以……”
“所以你把失败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让我们不至于难过而受影响?”长机飞行员笑道,“放心吧,我们还没有那么脆弱。”
“心意领了,但你们真没必要那么做。”后置座舱的飞行员信心十足地说道,“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一次的失败还打不倒我们,我们肯定能把那架歼-10C干掉。”
另一边,杨洛和叶剑龙正在庆祝他们的胜利。
“怎么样?我飞的不错吧?”
叶剑龙驾驶着战机平稳地返航,笑得像一个傻子似的问道。
对于金头盔,他太渴望了。
他太想要一顶金头盔,来为晋升之路铺出一条金光大道。
“对,你飞的非常不错。”杨洛有些不情愿地回答,末了郑重其事地警告道,“你敢再问一遍,我就关掉无线电通信了。”
叶剑龙在返航途中,就这一个问题,已经问了杨洛好几遍了。
杨洛还真没有发现叶剑龙有这么一面,竟然这么臭美,不厌其烦地问自己同一个问题。
不过说实在的,叶剑龙在这一场对抗上的表现,杨洛还真的刮目相看。
相比起以往的表现,这次的叶剑龙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似的,飞行技术有了质的飞跃。
他刚才与歼-16纠缠的一段空战,简直可以说是教科书一般的表演,几乎完全预判到了歼-16的飞行轨迹,然后提前一步进行堵截。
特别是他把歼-16截住,迫使歼-16撞到杨洛枪口上的那一下机动,堪称经典。
杨洛自己都不一定能做到,这并不是光靠训练就能训练出来的,而是下意识的反应,是一种本能,一种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