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依然在电话里不停叫嚣的咒骂声,丁思瑶笑了笑,把电话从耳旁拿开放在一旁,不想听,不想被这些污言秽语弄脏耳朵。
一会儿后,重新拿起了电话,笑盈盈道:
“老爸,你骂爽了没有?要不要再骂会儿。”
丁子承正欲继续开骂,但是感觉女儿语气不对啊,被骂了还这么开心,还在电话里笑。洗涮自己呢?这下子人终于平静了点。
骂了半天,人也有点累了。丁子承胸膛不断起伏,气喘吁吁道:
“每个月给我4万块钱,我就还认你这个女儿。”
“咦,老爹你这是长本事了啊!还学会做生意了,给我在这讨价还价呢?”丁思瑶打趣道。
丁子承有些慌神,感觉电话里头的女儿有些不认识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乖巧听话的丫头了,变得陌生起来,这种变化让他有些恐惧。
定了定神,丁子承继续吼道:“那最低得给三万,我又不是拿着这些钱都自己花了,还得供你弟弟读书,还得给家里修房子。我还不是为这个家吗?”
尽管嗓门依然那么大,但是丁思瑶已听出了其中的色厉内茬。出来也创业小半年了,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丁思瑶思想也成熟了起来,或者说开始会察言观色,探听虚实了。
丁思瑶脸一板起,凶巴巴吼道:“闹够了没有?每个月就给你一万,不要就滚!”
这句狠话说得十分有气势,就跟她平时开会训斥员工一样。随着管理的员工越来越多,训斥员工越来越多,她身上已不知不觉开始带有了那种上位者的气息。
丁子承被丁思瑶吼了一句,半天没回过神。继续放狠话道:“行啊你,都开始吼爹娘老子了。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呢!”
丁思瑶不想听他继续絮絮叨叨,直接下最后通牒道:
“再闹!一万块钱也不给你。你不想再从我身上得到一分钱。”
听着电话里女儿的冰冷语气,丁子承胆气越来越弱,开始诉苦了起来,苦巴巴道:
“思瑶啊!你是不知道爸的难处啊……
村里家家户户都盖起了小洋楼,是爸没用,但是爸也想扬眉吐气一回啊!”
这些话丁思瑶耳朵都听起茧子了,直接打断道:
“好了,不说了,我还有事,每个月一万块钱不会少你的,但前提是不要来烦我。听到没有?”
最后一句几乎是从胸腔发力吼出来的,吓得丁子承一哆嗦。
丁子承小声嘀咕道:“那一万块钱记得每个月按时打哦!”
丁思瑶没回复,直接把电话挂了。
靠在走廊的墙上,丁思瑶长出了一口气。这是她第一次敢站出来反抗家庭,反抗她的父亲。
结果就是她胜了,丁子承输了。
以前的自己就是个胆小懦弱的女孩,现在的自己作为管理几百名员工的CEO,大权在握,杀伐果断,再也不会像以前那般愚孝了。
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又去卫生间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妆容,确认没有什么疏漏后,仿佛跟个没事人一样笑脸盈盈的回了办公室,继续跟大家吃饭喝酒。
春节这些天,张益达跟着父母四处走亲访友,开开心心的就把年过完了。
当然这其中还有个小插曲,到他大舅家时,他那个混不吝的大舅开始给他劝酒,老妈夏晓蓉上来就把大舅骂了个狗血淋头。
看见大舅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张益达就想发笑。外公外婆走的早,母亲就是大舅唯一的克星。从小把他骂到大的,当然他那大舅也确实不成器,还好有老妈严厉管教才不至于误入歧途。
不然现在估计也就是社会上一个混子,老婆都娶不到的那种。
家里九几年开办工厂后让他来当工人,干了几个月就叫苦,瞒着母亲偷偷溜了。跑去跟一些地痞无赖混日子,偷鸡摸狗,喝酒打牌。后来还差点被他那帮所谓的兄弟,其实也就是偷鸡摸狗之辈坑进监狱。
还是母亲花关系找人才把他给捞出来的,不然差点就吃国家饭了。
遭此大劫后,才算懂事成长了一些,母亲又支持他去做生意,开了个废品回收站,挣了一些钱,这后来才有机会娶老婆生孩子。
废品回收站也开了快十年了,如今一年挣个二三十万还是不成问题的,在金玉县这种小县城里也算收入较高的家庭了。小日子也算过得有声有色的。
老爸其实是个很体贴老婆的人,老妈为了这个大兄弟可算是操碎了心,钱也花了不少。
但是老爸从来没有就这一点上说过任何闲话或者跟老妈发生争执。这就很难得了。
夏晓蓉从小教导张益达的话就是要向他老爸学习,学习他爸身上那种温良恭俭让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