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为他一张满脸横肉的脸,做出谄媚的表情。
“哦,这符合规矩吗?”高寒故意问道。
刚才他连复制一份记录的资格都没有,现在,整个原始记录都被人主动送过来。
“大人,在这里,您就是规矩。”夏呈低着头,却毫不犹豫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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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京,养命园。
“啪嚓——”一个白瓷茶杯化为齑粉,从手指缝隙中簌簌落下。
“她真是这么说的?”李命一大师面沉似水。
李命一大师面色红润而白发苍苍,下巴上一缕雪白的长髯直直垂落到胸口,身形清瘦,很是符合长光界得道高人的形象。
“是的,师父。”洪沉语肯定的说。
“真是、真是、哼——如此不敬前辈,真是不当人子!”李命一大师左手一抖,粘在手掌上粉末凝成一束,射入三米外的垃圾桶里。
“师父,你看——?”洪沉语是李命一的四弟子,也是他门下最得力的弟子。
“去想办法推掉!”李命一毫不犹豫的说:“注意不要失了我的体面。”
李命一大师今年九十有一,放在一般人身上,这岁数就算是不进棺材,也和好勇斗狠无关了。
不过,这个世界的气血武道发展高度惊人,像他这种武道大师等级的高手,如果一心一意深藏气血、久蓄生机,活到一百二十岁以上并不困难——前提条件是别和同等级的对手全力拼命。
像李命一这样的耆老名宿,要是真拼命,在短时间内不会逊色于壮年时的自己。
当然,他这等岁数,拼一次命,少活半年是最起码的,毕竟年龄摆在这里,身体活力不足,气血消耗很难靠自身新陈代谢补全。
“师父——”洪沉语面露难色。刘放晴大师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嗯?”
“弟子尽力而为。”看到师父的脸沉下来,洪沉语只能这么说。
“去吧,对了,把你费师弟叫来。”
“遵命。”洪沉语答应以后,向后退去,直到亭子外面才转身离去。
“唉——”李命一望着弟子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知道刘放晴那丫头脾气不好,可他能怎么办?别说他现在气血衰败,就算是年轻全盛时候,他也打不过那个丫头。
刘放晴身兼四家之长,自创豹形拳轰动一时。
豹形拳虽然还不能列入十六家象形拳之列,但那是因为还没有一位武者、能沿着刘放晴创立的武道路线练到大师境界,可不是说刘放晴自己不厉害。
事实上,刘放晴来白玉京以后,和多位武道大师切磋过,胜多负少,这些年听说更是有所精进,绝不是他这个糟老头子对付得了。
至于这么厉害的武道大师开设的武馆,为啥收不到像样的弟子?那其实是因为豹形拳的练法根基还不完善。
在刘放晴手底下,曾经有三名弟子在抟气过程中呕血,还有一名名弟子好不容易度过抟气一关,结果在缩筋时变成了废人——其实缩筋这一关本来就颇为凶险,可问题是刘放晴的豹形拳的确根基不稳,又是自创拳法,没有经过证明,自然备受责难。
有这样的先例,再加上这位刘大师连自己儿子都不肯让他修行豹形拳,更是让人怀疑。
所以在白玉京这边,放晴武馆的名声真是不怎么样,倒是上门挑战的人不少,毕竟有一位武道大师坐镇的武馆先天不凡,能在同等境界下赢下来,还是很长脸的。
“师父,您叫我?”费里走进假山上的小亭,行礼问道。
“嗯,三日后,从云州来的飞艇上有一个孩子,大约十八九岁,名叫高寒,把他带来,我有些话要问他——记住不要伤了他。”李命一着重吩咐道。
这边高寒杀了他手下三个枪手,那边刘放晴不但不道歉,反而要打上门来,李命一要说不憋屈,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如果伤了那个年轻人,说不定刘放晴就要动用杀人权限了——李命一自己都未必抗的过去,更别说座下弟子们。
“好的,师父,就这点事?”费里问道。
费里有些奇怪,师父何等身份,要见一个人,随便派个人去知会一声就行,何必要他出马?
“不要小看他,他和刘放晴大师关系不浅,请人的时候注意一些。”李命一点了一句,他可不想真和刘放晴拼命。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怀疑那个秘密可能被高寒得去,他甚至不想追究这件事。(不然高寒为什么要杀人灭口?在他看来完全没必要这样。)
那个秘密对李命一来说太过重要,重要到明知不敌,和刘放晴真正决斗一次也值得的地步。
“奥,那我亲自出手就是,师父您放心。”费里点点头。
他是李命一弟子中武道成就最高的一位,在高级武者中都是最强的一批,不但完成了缩筋的功夫,就连炼骨也摸到了些门槛。
费里虽然还没练到气血渗入骨髓,催生新血、开始脱胎换骨的地步,但是骨骼已经比其他高级武者要坚硬强横一些,使得他能够承受更强冲击力,也能做出更急剧的转折。
在抟气大成以后,高级武者的思维反应速度已经极为惊人,但是身体却跟不上他们的思维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