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随意抹黑殷家——抹黑定国侯?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何庸也是气笑了,他凑近徐氏,低低说了声:“二太太,你可要有心理准备。这两个女人,很可能是来告你的儿子的。”
提到儿子,徐氏的脑子就炸了。
他们殷府孙辈,只有殷瑾贤一名男子,大有继承大房爵位之势,徐氏自然是什么都顺着,能宠就宠。
可现在怎么?那两人,是冲自家宝贝儿子来的?
殷大小姐刚走,徐氏还没高兴到一半,就被这事儿浇了个透心凉。
顾不得理睬何庸,她拉着殷瑾鸾就往正厅冲去,心里念着阿弥陀佛,可千万不要有事。
等徐氏冲到正厅,正看见正厅整整齐齐跪了三个人。当徐氏和殷瑾鸾冲到正厅时,殷瑾贤和两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整整齐齐跪在老夫人面前,不断磕头,求老夫人为她们做主。
“老夫人,这是出什么事了?”徐氏扶着殷瑾鸾,笑得很是勉强。殷瑾鸾直瞅她哥,想看出个所以然。
姚老夫人手中捧着茶盏,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一时间,徐氏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姚老夫人又呷了口茶,随即狠狠把茶盏往地上一砸。破碎的瓷片混着茶水落到徐氏脚边,徐氏连连后退,已然意识到不妙。
“二媳妇,我问你,你的好儿子每日都在做些什么?”姚老夫人都开了口,徐氏只能颤颤答道:“每日自是看些书本,备考乡试,除此之外不做他想。”
没等徐氏说完,姚老夫人身边的碧心就率先走上前,双手捧上了一份血书,上面清晰写了殷瑾贤的罪状,以及那些被人牙子带走的姑娘的名字。
徐氏看着看着,整个人都仿佛跌入了冰水之中。她看了看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两名女子,再去看她那脸色煞白,一句辩白都没有的好儿子,心里已经清楚,想隐瞒是不可能的。
做好了打算,她甩手将血书扔到地上,劈头盖脸赏了殷瑾贤数个耳光,含泪大骂:“我嘱咐你读圣贤之书,切勿分心,你每日每夜都在做些什么?你如此不肖,我,我定要将此事上报给老爷!”
她还打算补充几句,就听得姚老夫人再度冷冷开口。姚老夫人没问徐氏,反而转向了跪在地上的两名姑娘。
“你们,家住何方?之后有何打算?”
其中还未被殷瑾贤玷污的那名姑娘咬了咬牙,跪着往前挪了几步,扑倒在姚老夫人脚下。
“回老夫人,我父亲将我卖身为奴,本打算过些日子就把我赎回去,绝无签死契的打算。殷二少爷买我的三两银子,我一直带在身边,恳请老夫人能将卖身契还予我,除此之外,我不做他求。”
姚老夫人点了点头,却见另一名姑娘也挪着走了上来。她依样画葫芦地拜了几拜,说出来的话却不一样。
“老夫人,我这月的月事,已经过了日子,却迟迟未有。我也想和妹妹一样归家,可……”她欲言又止,以手抚上小腹。
姚老夫人慈祥点了点头,吩咐道:“老二媳妇,让你儿子把那位姑娘的卖身契拿来。”
殷瑾贤不敢怠慢,忙从身上取出卖身契,老太太接过契约,递给了那姑娘。
“听你的讲述,你家有难。老爷仁慈,绝不会见死不救。那三两银子,我也不问你讨要,好生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