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韩琴师所言,莫非他与王家兄妹有着什么不能明说的勾当?”
“有又如何?”有个姑娘满脸义愤填膺,“韩琴师身份地位,为了能出人头地,肯定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但他那样的人,琴曲如此美好,内心怎么可能会丑陋?他必然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能说出自己的不是,已经是非常勇敢,我有什么理由不支持他?”
小姑娘的话铿锵有力,听到这儿,周围的百姓亦是议论纷纷。待议论完后,他们在看向公堂,看王家兄妹和韩照人的眼神也变得完全不一样。
韩琴师知错能改,能将错误坦诚相待,花柔姑娘重情重义,痴心一片。但那两位就不一样了,自私自利,试图让他人顶嘴,那女人还咆哮公堂,好不要脸。
“喂!”人群中,似有一个小姑娘忍不住开口。但话说到一半,就被身旁的婢女拉住。
“我的小姐,您忘了乐公子是如何嘱咐我们的吗?”丫鬟低声恳求,“随他们说,这出戏,我们没必要参加。”
白晚璞愤愤嘟哝了一声,闭上了嘴。
另一边,程琳终于忍不住了,狠狠拍起惊堂木:“王婉!你当庭殴打证人,眼里还有没有我大周律法!”
王婉脸色一僵,手还抬在半空中,程琳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给我拖下去,先打五十大板!”
“且慢。”衙役们刚要上前拉王婉,便听到一声喊。
众人转过头去,一名正四品官员身穿大红袍官服,正急匆匆地赶到了京兆府。
御史大夫比京兆尹的等级要高,见王盛大踏步上前,正坐在公堂上的程琳不得已挪了下来,冲着御史大夫王盛拱了拱手:“王大人,我们这儿正在断案,不知大夫前来,所为何事?”
王盛一脸乐呵呵:“没有没有,我的一双儿女不争气,居然劳烦程大人出马。小儿顽劣,程大人只管略施惩戒,其余的事,等我待他们两回去,再狠狠惩罚他们。”
言下之意,就是想要让程琳放人了。
程琳怎么会同意,他挥了挥手,示意衙役们继续按部就班。
衙役们上前拖拽王婉,王婉高声叫骂。
眼看自己女儿要被拉下去打板子,王盛有些急眼。
他刚要喝止,便听见不远处又是一声喊:“王大人,怎么今日有如此雅兴,居然来京兆府找程大人?”
王盛顺着声音看去,只见秦白皮笑肉不笑,手里拿着一叠文书,朝他走来。
“秦大人。”王盛心里狠跳,这位正卿大人狠起来,连大理寺的人都怕,“您来做什么?”
“我来?”秦白没有和王盛许久,大踏步走上了台阶,“来给这个案子补充一点小细节。”
他看了殷乐一眼:“殷小友乃是本官的朋友,本官委托她私下调查此案,没想到还扯出了另一件事。”
他的目光流转,突然转到王婉身上:“哎呀,这个姑娘可是犯了什么律法,要被处以仗刑?”
“若是如此,快拖下去,莫要拖慢案情进度。”他整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