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长安城出了一个喜闻乐见的消息,听闻城中大大小小将近三十家的酒楼都收到了一幅画,那是什么画呢?
说是当朝太子与墨府二小姐的春——gong图。
短短三个时辰,这消息便传遍了整个长安城,甚至还有人私下里出银子想要购那幅图。
将最后一粒花生米送进嘴里,她闷了一口清茶,心情颇好的拍了拍指尖的花生屑。
如此一来,墨清莹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至于宋昊天只能把墨清莹给娶了,才能平息此事。
说起来她还算是帮了他们一把,当然如果不是用这种让他们名声尽毁的方式的话。
站起身来,略扫了一眼楼下说得激情澎湃、唾沫横飞的说书先生,以及全神贯注的人们,她勾弄着嘴角,泄出了一抹讥诮。
出了茶楼,她径直往临安街走去。
见了来人,刘术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去:“小姐。”
前堂里忙活的小厮亦是附和着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
她容色含笑的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他们。
“刘叔,明日送来的桃花,给我留一些。”她淡声说着,眼看着刘术要给自己斟茶,她忙是抬手制止了他。
她方才在茶楼的时候,已经喝的够多了。
刘术将茶壶放了回去,当是应了一声好。眼见着她屈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在桌面上,怔神的盯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他斟酌着用词,小心问道:“小姐可是有什么心事?”
思绪回笼,她捏了捏眉心,想起盛小侯爷来,她就头疼的紧。
“刘叔,你去酒窖里搬一坛药酒过来。”
刘术担忧的望了她一眼,未曾过问一句,当下匆匆去酒窖搬了一坛上好的药酒过来。
终于心底的忐忑到底是让他按耐不住的问了出来: “小姐拿这药酒做什么?”
掠看了桌上的那坛药酒,视线转而落在了刘术的身上,她吐了一口浊气,不疾不徐的道:“昨日得罪了人,今日拿坛酒上门去赔罪。”
一看刘术那愁云惨淡的模样,她心知他把事情想严重了,于是她站起身来,将那坛药酒抱起,笑了笑:“刘叔放宽心,小事而已。”
此言一出,刘术非旦没有宽心,眉目间反而多了几分凝重。
沈清柚临走前,他略一思索,仍是不放心的多问了一句。
“小姐这是得罪了何人?”
她颇为无奈的转过身,端看着愁眉苦脸,满目担忧的刘术,这才将昨日的事一一道来。
知晓得罪的人是盛小侯爷,刘术心下反而有了底。
这边,盛小侯爷正跟自家倒霉表哥在院中的四角亭中喝酒。
每次盛小侯爷心情不爽快的时候,遭殃的总是宋致远。
酒过三巡,宋致远早就败下阵来了,倒是盛景尘还一盏复一盏的喝着。
“我说景尘啊!你这又是怎么了?”他瞧着他都喝那么多了,还没丝毫的醉意,还真是个酒坛子。
盛景尘眼皮子抬都不抬一下,而是闷不做声的斟了一盏酒,杯酒下肚,似嫌弃不够痛快,直接抱起酒坛喝起来。
宋致远无趣的耸了耸肩,叫你他娘的多事。
“病美人就是这天底下最没良心的,小爷对她那么好,她却一心想跟小爷划清界限。”盛景尘生闷气似的说着,抬手一把擦去了嘴角的酒渍。
闻到了苗头,宋致远似乎明白了什么,敢情这次又是因为那个念初小姐,还真是造孽。
正想与他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的时候,王伯却是兴冲冲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