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这家伙要是到时候敢不来栖仙国找我,看我不活剥了你的穿山甲皮做成衣服天天穿身上。
与青鸾悲悲戚戚地生出这许多离愁别绪形成鲜明的对比,黛月则头也不回,决绝地离开这个伤心地。
这日,一行五人各怀心事,舟车劳顿地来到了黑峰镇。
此镇毗邻栖仙国国界,穿过此镇再翻越一座黑峰山,就到栖仙国的国境。
黛月一路上心情郁郁,说来也怪,来的时候黛月是只口不能言的提线木偶,回去的时候又成了那只口不能言的提线木偶,简直就是复制粘贴的典型。
青鸾心情也不咋的,不去理她,兀自挑起一侧的车帘子向外张望。
不知怎的,之前来时经过这个小镇,虽然小镇比不上万妖国国都繁华,但该有的妖来妖往、车水马龙还是有的。
今天却是怎么了,车马一踏入此镇,便如入了无妖之境,昔日里大街上的妖修们仿佛一下子都遁了地,凭空消失得干干净净。
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车轱辘碾在地上的“咯咯”声,一股强大得无以复加的暴戾之气萦绕四周。
白陆元等早已警觉,快马加鞭一前一后默不作声地护在黛青二人马车左右。
车子无声地拐过一条马路,大家一眼便瞥见十几个戎装卫士,威风凛凛地列队守在前面,个个手执利剑,身披重甲,一字排开,杀气腾腾地目视前方。
为首那位身穿黄金铠甲,披一件炫黑色长披风,右手执一柄银白色佩剑,剑未出鞘,远远地就能让人感受到它睥睨无当的锋芒。
来人正是离苍陛下!
他的披风在猎猎风中翩翩而动,一双凛冽肃杀的眼眸迸射出教人胆颤心寒的眸光,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站在前面。
庆灵子策马而出,远远地抱拳作揖,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君臣之礼,道:“见过陛下,不知陛下不远万里,从前方战场上来此所谓何事?”
他没有下马跪拜,一来万妖国的礼节没有凡人的繁琐,二来他自己的身份也算显赫,故而不参拜也未为不可。
更加重要的一点是,接下来双方可能会撕破面皮有一番恶斗,这样子一来,跪拜与否,反倒成了多余。
离苍冷笑一声,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说:“你们都把我的皇后给劫走了,还好意思来问为什么。真是胆大包天,平时念着咱们兄弟一场,尔等几个在国都里胡作非为就算了,本君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回可好,前线正是用人之际,你们非但不去支援,反而制造祸乱,越发胆大妄为,竟然敢跑去皇宫劫走本君的准皇后。”
本就妻妾满怀的庆灵子一听之下有点气短,竟然不由自主生出了几分自惭形秽,低头不语。
阙羽见状越马而出,眼皮半垂着,脸庞由于极度的愤怒而扭曲变形,大声质问:“君不肖,则国危而民乱;君贤圣,则国家安而天下治。祸福在君,不在我们。
离苍,从前我敬是你兄长,以为你是个可以值得托付之人,把孟姬拱手相让,不料你却是个见异思迁,脚踏两船的负心汉。
晓月姑娘不是我们拐走的,是她自己伤心欲绝后决定离开的,我们只不过受人所托终人之事,路上护送一场而已。
所谓好狗不拦路,好马不挡道,识趣的话,让我们过去就是了。”
他这一番大义凛然的说辞,虽然条条道理,但也禁不住吓得南离等几个冷汗涔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