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就联想起把自己一口吞进肚里的竣鸟,原先认为,那也是一铜像而已。
想到这里,徐宏博不由得一阵哆嗦,手里一滑,咸鱼干就蓦地掉进水里。
徐宏博用力甩了甩手,在自己的衣服上面擦了又擦,怒气冲冲地大声道:“你有没有搞错,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乱碰东西,万一又出来个什么精怪,岂不是又要让咱们吃不完兜着走。”
徐若萍听了直翻白眼,心道:明明是你自己饿鬼一样把东西抢了去,要是惹出个什么精怪来,你自己的责任也不少。
不过碍于徐宏博刚刚复原,她不想跟他置气,只好竭力忍住自己脾气,没有说话。
胡一辉上前几步,掀起眼皮看了徐宏博一眼:“怎么啦,徐宏博,你身体才刚刚恢复,干嘛那么大动肝火的?”
徐宏博被他的眼神瞧得心里发毛,大脑竟一时短路片刻。
君无尚与苏巧也听到了动静,慌忙赶将过来,目光往四周扫了一遍,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宏博怔了片刻,忙解释道:“没什么,跟我姐拌拌嘴而已。”
他交叉双手放在背后,站起身来,闷闷不乐地往前走。
徐若萍平白无故受了气却也不好发泄,也黑着个猪肝脸几步走开。
一行人整装出发,路上没有了徐宏博和徐若萍二人的说话声,整个团队就显得格外安静。
待到日落时分,众人在胡一辉的带领下来到一处荒漠地带。
这里的植被稀少,是一处荒漠化的草原,沟坡及岩屑上堆散生有垫状驼绒藜,多分枝的小灌木红沙密密麻麻聚拢在一起,远远望去,仿似蛰伏的敌人,路上间或长着骆驼们爱吃的,像一个大蓬头的合头草。
徐宏博有点慌,嘤嘤问道:“这里又是什么鬼地方?怎么看着好像是沙漠一样,哎,我说姐夫,你该不会是又走错路了吧?”
“嗯,我们大家都停下来,看看这路径有没有走错?”这次连胡一辉自己也不怎么淡定,“若萍,要不你帮忙看看,能不能感受到一种熟悉感?”
众人停下脚步,徐若萍手搭凉棚,极目远眺,喃喃道:“我也不太清楚,都是靠感觉走,估计再走不远便能穿过这个荒漠地带。”
徐若萍虽然一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曾几何时,自己是昆仑神墟的常客,至于个中缘由,她自己也捉摸不透。
胡一辉同样手搭凉棚:“大家别慌,我认为这里是昆仑神墟的中脉,此处位于山地北坡,荒漠面积不大,如果大家劳累,今晚上就在此寻处地方过夜,明天一早再穿过去。”
他对昆仑神山的熟悉程度不亚于徐若萍,仿佛来自捉摸不透的久远的过去。
众人一听,纷纷解下行囊,该去找水的找水,搭帐篷的搭帐篷,摘野果的摘野果,忙得不可开交。
当然,除了徐宏博。
他平时就爱愁着空闲偷懒,这次好不容易逮着个身体刚刚复原的理由,还不把自己整得像个大爷似的,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众人的劳动成果。
入夜,当晚霞消退之后,天地间却突然变成银灰色,山间雾气和云霭尽情交融,繁星点点,突显一派假惺惺的宁静祥和。
徐若萍正准备钻进自己的帐篷休息,却瞅见一截树枝一样的小动物,在她右前方一闪而过,正自纳闷之际,便见徐宏博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他一把拉过徐若萍,低声地在她耳边说:“姐,你有没有看见,我好像看见有鬼。”
“什么,人吓人吓死人,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乱开,”徐若萍以为黑白无常又要来抓徐宏博了,忙道,“快,快告诉一辉去,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徐宏博摇摇头:“没有用的,这东西就只跟着我,好几次,我让大家转过身去看的时候,那东西又闪电一样飞快地跑了。”
徐若萍问:“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秘?”
徐宏博:“我敢肯定,就是那条咸鱼干的好事,估摸着就只有我们两个碰过它,别人都没有,所以才赶来问一问你,可有看见过我看见的东西不?”
“看见了!”
徐宏博一听,稍稍有些安慰,他用手用力按了按胸口:“哦,幸亏你也能看见,我还以为自己是撞鬼了呢。那你是在哪里看见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