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姑娘如何说这话?”周妈妈心中满是警惕。
她吃过太多这死丫头的亏了,不得不小心。
“你是怎么把那手串戴对的?”顾湘宜的语气带着些许玩味:“据我所知,那手串戴不正确的人,都有可能触发银针的机关,想来周妈妈真是点子好,竟然误打误撞戴正了手串。”
顾恒钧一直很怀疑周妈妈,但事已至此,又没有证据,他一个一家之主也有不得已的时候,只得不出声,狠狠的瞪着那主仆二人。
而周妈妈则是跪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回答:“确实如六姑娘所说,只是误打误撞罢了。”
顾湘宜了然的笑着点头,又问:“这事是赶巧了,那这夹板如何解释?母亲前嘴说了,后脚你就拿了夹板出来,别告诉你们主仆常常对别人动用私刑,所以家里才经常备着这种东西吧?”
顾恒钧冷哼一声:“事已至此又有何说?”
“不是的!”周妈妈摇头辩解:“不是的伯爷,奴婢只是听从那骗子的差遣,他早早吩咐奴婢备好夹板,奴婢也不知他是个骗子啊!”
嗯,回话滴水不漏,显然适才在惊慌中她已经整理出了一套自保的说法。一旁的付芷容听见这个回答算是松了口气,心里庆幸还好周妈妈在,不然这次怕是要被抓个正行了。
当时顾娴宜告知她不可给假大师官银时,她还没想出是因为什么,还是周妈妈细细向她解释了一通。做坏事最忌讳的就是把柄攥在别人手中,能不留证据就尽量不留证据,事情办好了也就罢了,若是办糟了,起码自己可以脱身。
“我劝你们主仆最近安生些,要是再敢打湘姐儿主意,我和你们没完!”顾恒钧吼道。
他似乎完全忘了适才自己默认她们对顾湘宜用刑的做法。
顾湘宜并不打算让步,冲着顾恒钧跪下说道:“父亲,女儿今日差点蒙冤,既然慧光大师说是受人指使,女儿相信一定有人要害女儿!”
“怎么说?”顾恒钧问。
“叶妈妈被找到了,她说了一些话,这些话对于咱家这位大夫人来说极其不利,姑母打算与大夫人对峙,叶妈妈恐担心做错了事,因她一句话搅的咱们顾家鸡犬不宁,当夜跑出了侯府,现在还没寻到踪影。父亲您想,什么样的事会让姑母打算到咱们家里来讨公道?又是多严重的事会让生病的叶妈妈只身一人离开?”
顾湘宜语速极快,可她确信几人都听清了。
身上顿觉麻了一片,付芷容觉得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她紧紧抓着周妈妈的手,几乎要在她手心抠个坑出来。
果然,那个叶妈妈什么都知道!
而顾恒钧现在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指着付芷容恶狠狠的问:“是不是与宋氏有关?”
“我不知啊!”付芷容哭着嚷道:“我真的不知啊,她是想攀蔑我!”
宋氏两个字就如一把钢刀扎在了付芷容的心口,她仿佛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半气儿都哼不出来了。
“一个想攀蔑你,两个三个都想攀蔑你吗?”顾湘宜连正眼都不去看她,对顾恒钧说:“请求父亲全京城寻找叶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