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施针于顾湘宜,很快她便醒来了。
当第一眼瞧见的是江肆时,她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坐直了身子一把将江肆拥进了怀中,哽咽大哭道:“你个死崽子!跑到哪去了!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江肆这是哄也不是,反抗也不是,明明感受的到身后不善的目光,却又不能说什么。说什么?难道说她是我姐?
而易景枭看见这个场面时,心里酸涩难忍。
他知晓顾湘宜与宁家有关,那与江肆有关也就不足为奇了,可他不知的是在顾湘宜心中原来江肆已经重要到了如此地步,看来不是宁远江想将她当儿媳妇,而是想给江肆当媳妇啊!
萧敬尧不知为何,看易景枭这个样子,心中顿觉出了口气,得意洋洋的弯了嘴角。
圥茶捏紧了拳头,看了看江肆僵硬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家世子,气不打一出来。好在他不是个浑人,到底顾及着顾湘宜,不然非要揪住江肆给自家世子出口气不可!
“你别哭了。”江肆想安抚一下姐姐,但身旁被这些‘各怀鬼胎’的饿狼盯着,让他抬起的手又放下,哪里敢碰姐姐的后背?
“你个忘恩负义的,亏我找你这么久!”顾湘宜一把推开他,哭的直咳嗽。
这是易景枭第二次看见顾湘宜落泪,第一次好像是在宁家废墟中,那是宁家被围剿的第二天,顾湘宜深夜前来,对着宁远江曾经练兵的地方好一顿抹眼泪。
江肆嘿嘿一笑,挠着头说:“我这不是没事吗!你看看,脑袋胳膊腿,一点问题都没有,好着呢!”
他太着急与姐姐分享宁夙还活着的消息了,偏偏身边杂人太多。
这时候顾湘宜才瞧见屋内的易景枭等人。见六姑娘瞧到了自家世子,圥茶生怕世子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惹了六姑娘生气,当即决定跳出来圆个场,说:“六姑娘,带走江公子是我的不是。”
顾湘宜微微蹙眉:“是你们把小肆带走的?”
她问的是你们,而并非你,看来她心中已经将圥茶和易景枭划为等号了。圥茶与易景枭一起长大,情分非常,他除了听易景枭的话还能听谁的?就算今儿这事圥茶把所有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那顾湘宜也一个字都不带信的。
看着帮倒忙的下属,易景枭无奈的叹了口气,张口道:“也不知江公子对你如此重要,连累你寻找了这么久,是我的错。”
怎么这话听着如此悲观呢?顾湘宜不悦的上下看了看他,半晌才回答:“罢了,你们以前就认识,我知道你不会害他,只是下次一定再带走他一定要事先问过我,记住了没?”
圥茶和禅矜相视一眼,皆瞧见自家世子低了头,回答了一句是。
长这么大,世子对谁低过头?
顿时,圥茶心中一阵难受。自家世子情窦初开,可对方心中却没他,阴差阳错本是办好事,却惹的彻底断了月老牵的红线,人家姑娘对江肆情深义重,可自家世子呢?
禅矜则是露出一种‘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拍了拍圥茶的肩,轻声说:“没事,世子能缓过来的。”
易景枭转过头瞪了他二人一眼:“缓什么?我看你们两个脑子是呆傻了,不如我让你们上外头吹吹冷风醒醒神,好好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