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子点了点头,裤子一拔,顺势便蹲在了地上。
爆炸头吃了一惊,一把将他拽起,呵斥道:“你干什么呢?”
愣子一脸不解:“不是你叫我上么?我刚好有点拉肚子,有货。”
爆炸头差点没把脑血栓气得发作:“我叫你上,是叫你干他!不是叫你上厕所!当着这么多人拉稀,你脸呢?不要了?”
“早说嘛!害得我整差了都。”愣子埋怨了一句,撸起衣袖,正准备上前,忽然又停住了脚步。
爆炸头恨不得跳起来给他屁股上一脚:“又怎么了你?上啊!”
“不是,我应该拿什么干他?拳头?还是……”
爆炸头强憋着嘴里那口老血不让它喷出:“你想拿什么就拿什么!赶紧的,别墨迹!”
“哦。”愣子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摸着下巴,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爆炸头看他半天没有动静,伸出手指捅了捅他后背,看着愣子那茫然的一张脸,爆炸头心里就来气,气急败坏道:“你干嘛呢?”
“啊?我这不想着呢么!”
“我特么……”爆炸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指着许墨秋咆哮道,“给我上!用拳头啊!捶死这小白脸子!”
“哦,我晓得了。”愣子点了点头,终于上前走了两步,然而又回过头,一脸疑惑地对爆炸头道,“我应该打他哪儿?脑壳?还是屁股?还是……”
我特么……老子想踢爆你的卵蛋!
爆炸头觉得,自己要是再和他说下去,绝比被活活呕死!当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快步上前,将愣子扒开,沉声道:“让开,我来!”
这话说得相当有气势,可惜实力却将他深深的出卖。
连许墨秋的衣角都没沾到,便被一脚给踢飞了回去。
“妈妈的!你敢踢钢蛋哥!我打死你!”爆炸头被一招秒掉,愣子瞬间怒了。嘴里一声咆哮,几步便跨到许墨秋面前,拳头带着劲风朝许墨秋下巴处砸过去。
“呯”
拳头相撞,发出一道闷响。
愣子一连往后退了三步这才堪堪稳住身形,而许墨秋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整整往后退了两步有余。
心中更是不由得一沉:面前这个看起来脑子不太灵光的家伙,似乎并不好对付。
“小子,有两下子!不过,这才刚刚开始!”愣子瞬间兴奋起来,看向许墨秋的眼神也变得格外炽热,就好像单身了几十年的老光棍陡然发现了脱光光的美少女一样。
许墨被他这基佬一般邪恶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揉了揉发麻的胳臂,沉声道:“有胆就来!”
事实证明,愣子确实有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前面镶嵌着金属的大头皮鞋当先踢了杵去,瞄准许墨秋下腹要害,带着一阵劲风,暴露在空气中的大腿上腿毛飘扬,速度极快,气势如虹。这一脚若是踢中,许墨秋不死也得脱层皮。
身后便是自己的学生,退无可退。许墨秋只得硬着头皮出脚,“咔嚓”一声闷响,两人地小腿猛烈撞击在一起,惯性使然加上角度问题,相撞的部位滑开寸许剧烈摩擦,愣子小腿顿时血肉翻飞、几欲断折,许墨秋西裤瞬间破裂,鲜血同样顺着脚踝流了下来。
受伤了!看着许墨秋小腿不断流下来的鲜血,这一刻穆婉菁的心理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好生不是滋味。
这十几年来,面前这个男人是第一个为自己拼命的男人,他不是自己的父亲,不是自己的男朋友,而是在班级里被大家当作出气包的班主任!
在那一刻,小姑娘的眼眶渐渐地湿润了。
许墨秋受伤,陆宝儿瞬间炸了,张牙舞爪地咆哮:“好哇!敢欺负偶滴银!偶要打屎他!”
“陆喆!看好他们,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们半分!”
男人一旦拼起命来,哪里还管得了其他?
两人都是硬汉,连哼都没哼唧一声,再次战到了一起。
愣子扎稳马步,手肘径直击向许墨秋的太阳穴。许墨秋的反应能力也不是盖的,尽管腿脚发麻,但依然不影响他的反应神经,身体微微后仰,躲过肘击的瞬间,趁势将他还未收回的手肘一推,愣子急闪,拳头差点就砸中了自己的鼻梁。
许墨秋抓住机会,左手虚晃一拳,愣子急忙躲避,冷不防对方右手一记重拳诡异地挥出,“呯”,鼻子上正中。
这一拳丝毫不留情面,愣子感觉自己如同被拆楼的铁球砸中,瞬间皮开肉绽鼻梁碎裂,面门上血肉模糊一团,整个人倒飞出去,身体重重落下,将身后的玻璃桌子砸得粉碎。
“跟我走!”
许墨秋抓起一把钢凳,如同杀神降临,手起处惨叫连连,鲜血横飞,骨头断裂声不绝于耳,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地将包围网撕开一条血路。
一只酒瓶从黑暗深处飞来,径直砸向穆婉菁的脑门。关键时刻许墨秋顾不得其他,一把将她拉过,用自己那并不强壮的身体挡在了她的面前。
“呯”
玻璃渣滓并着啤酒泡沫贱了许墨秋一头一脸,鲜血更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黑暗中,“滴答滴答”声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