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课很快过去,下课铃声刚刚响起,许墨秋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办公室门口晃悠。
不是陆宝儿是谁?
许墨秋站起身走了出去,恰好和上课睡觉被抓,来到办公室接受教育的陆喆打了个照面,看着那鸡窝头和充血的双眼,让许墨秋想起了自己那个丈母娘。
算了,先把小魔女这边应付过去再说吧。
“跟我来!”
许墨秋走在前面,走廊拐角的尽头处,是一间废弃的杂货室,这里少有人来,偶尔有几队情侣躲在这里亲亲我我,看到许墨秋肩膀上的红袖章,以及那张严肃的脸,顿时捂着脸一溜烟跑了。
陆宝儿跟了过来,毫不客气地朝他伸出小手:“东西呢?”
“喏!”许墨秋展开手掌,露出手掌里的一颗棒棒糖。
看着那颗草莓味的阿儿卑斯棒棒糖,陆宝儿顿时撅起了小嘴:“就这?偶不高兴鸟。”
许墨秋朝他神秘一笑:“怎么可能?你拉一下试试。”
“哼!试试就试试!”陆宝儿伸手拉住包装纸往外一拉扯,‘哗啦’一下顿时扯出来一米有余。
陆宝儿在网上也看了不少棒棒糖的段子,脸上顿时有了笑容:“咦?有点意思,再扯!”
“稀里哗啦”一阵响,许墨秋这回下足了血本,一连串的棒棒糖,加起来少说也有十几米,为了防止拉扯的中途扯断,许墨秋特意吩咐老板用胶带将接口处粘牢。
陆宝儿将一大堆棒棒糖抱在怀里:“呼!本小姐心情好多鸟!你红杏出墙滴事情,就不计较鸟!下不为例嗷!”
许墨秋摸了摸她的脑袋,苦笑道:“宝儿,不要乱说,那是我的学生。”
“学生肿么鸟?”陆宝儿瞪大了眼睛,“你木有看报纸么?师生恋还少么?打开水这种事情,只有男女朋友才能做的嗷……偶不管,以后要么连偶滴一起,要么就不准!不然,偶就告诉姐姐。”
搞了半天,是想让自己下苦力。
响起昨晚开水房里的一幕,许墨秋自然不能拒绝,点了点头:“可以,到时候你拿下来我给你打。”
“哼!这还差不多!好啦,要上课啦!偶走鸟。”
看着陆宝儿离开的背影,许墨秋不由得摇了摇头。
今天,天热得像是发了狂。太阳高挂,地上仿佛着了火似的,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灰气,低低地浮在空中,使人觉得憋气。
知了不住地在枝头发着令人烦躁地叫声,像是在替烈日呐喊助威。校门外的柳树如同病了一般,叶子挂着尘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不动。马路上发着白光,小摊贩不敢吆喝,商店门口的有机玻璃招牌,也似乎给晒化了。
这样的天气,完全不适合出门。
一辆漆皮几乎掉光,木有挡风玻璃和后视镜,就连前后保险杠都拖在地上的破烂面包车疾驰而来,一连撞飞了路边好几个垃圾桶,“嘎吱”一声,车轮在地上擦出两道散发着焦臭的黑痕,然后稳稳当当地栽进了校门外的水沟里。
很难想象,能把一辆报废车开出坦克架势的人,会是什么样的狠人。
一名打扮得油头粉面的青年一脸狼狈地从挡风玻璃处爬了出来,揉着额头上那拳头大小的青包,埋怨道:“嘶……啊!鸡眼,你眼睛长脚背上了?这么宽的路,你娘的都能开沟里!妈个蛋,老子锤死你信不?”
鸡眼同样狼狈不堪,脸上手上满是擦伤,捂着腰杆子诉苦:“唔……陈公子,你……你这不能怪我啊!这车是真的不好使,嘶……我这一路过来,尿都抖出来了!不信你看。”
“我看哥毛鸡蛋蛋!少在那里放屁!这车人家开得起飞,到了你手里就这样那样的问题?你特么自己学艺不精,好意思开口?”陈公子一脸肉痛的摸着掉落在地上的车轮,“可惜我这八百块啊!”
一道虚弱的声音从车后座传来:“陈……公……公……公……拉……拉我一把!卡……卡住了!”
顺着声音看过去,陈公子顿时哭笑不得,一名身材臃肿的肥胖青年,正一一个十分怪异的姿势卡在椅子下面,根本不能动弹半分。
“妈妈的,叫你平时少吃点!胖成这样,活该卡死你这叼毛!”
“陈……陈……公公……公……”
“闭嘴!”陈公子自持身份尊贵,自然不可能去干这种下力勾当,大手一挥,朝鸡眼吩咐道:“鸡眼,你去,把他拽出来!”
鸡眼捂着腰,一脸为难:“那什么……陈公子,我这腰磕了,使不出气力来,要不,你搭把手?”
“真是废物!来,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用力!一,二,三!”
“一,二,三!”
“啊啊啊啊……”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愣子那接近三百斤的身子给拽了出来,不过在拽的过程中,一个不小心折断了他的胳臂,痛得愣子差点没昏厥过去。
三人狼狈不堪的坐在路边歇气,愣子叼着香烟,浑身不停颤抖,嘴里一个劲儿的哼哼,听得陈公子心烦意乱,出言呵斥道:“不就是断一条胳臂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给我闭了鸟嘴!老子听得心烦!妈妈的,丁点疼痛都忍受不了,你还算个男人?”
这话说得好,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毕竟断的又不是他。
鸡眼深吸一口香烟:“陈公子,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你看,咱们都伤成这样了……那家伙听说又是练体育的,只怕……”
陈公子呵斥道:“只怕什么只怕?你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上次是那小白脸子偷袭暗算,正面硬刚,老子打得他连他妈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