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就说他身边的伯邑考,妥妥的大孝子,虽然对姬昌心里是有些成见,但是在姬昌死后还是很伤心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来找他去探查姬昌是不是被人谋害的了。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没见到伯邑考嚎啕大哭啊,就更别说哭晕过去了。
因此,对于姬发的所作所为,叶逍只有一个字——假。
不过,虽然觉得姬发作秀作的太假,但是叶逍倒也没有因此就怀疑是姬发干掉的姬昌。
就目前的种种迹象表明,姬昌若是死了,那也多半是死于修行中人之手,而姬发背后应该没有接触到什么修行中人,不然的话当初他也不会花钱请邓忠四人伏击伯邑考了。
就这样,伯邑考带着叶逍一路来到了灵堂。
灵堂里空无一人,姬发据说是又哭晕了被下人给抬下去休息了。
伯邑考来到姬昌的棺木前,先是跪到地上烧了些纸,然后才起身对着叶逍道:“有劳叶兄了。”
叶逍走到棺木前,因为并未封棺,所以他直接就能看到躺在棺木里的姬昌的尸体。
此时的姬昌的尸体明显已经被妆殓过了,躺在棺材的姬昌神态看上去十分安详。
但是以叶逍现在的修为境界,还是轻易就在姬昌身上发现了一些痕迹。
眼中露出几分古怪,叶逍很清楚这些痕迹意味着什么,但是这却跟他了解到的情况完全不符。
因为从姬昌尸体上的痕迹看,这个人毫无疑问是当场被打的魂飞魄散了。
如果单单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毕竟姬昌被人谋害,谋害者不想让其他人利用姬昌的魂魄了解到真相,直接让他魂飞魄散也是正常。
可问题是,生死簿上还有姬昌的信息,也就是说姬昌并没有魂飞魄散。
综上所述,面前棺材里的这具尸体并不是姬昌?
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叶逍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伯邑考说。
“叶兄?”
伯邑考站在叶逍身侧,发现叶逍的神色有些古怪,于是一颗心也是不由的提了起来,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闻声,叶逍定了定神,转身对着伯邑考道:“姬公子,我们换个地方说?”
伯邑考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叶逍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
“四下无人,叶兄可以放心说了。”
看着面前神色迫切的伯邑考,叶逍斟酌了一下用词,缓缓道:“如果单从尸体上的痕迹来看,那具尸体的主人毫无疑问是被人害的魂飞魄散了......”
“什么,魂飞魄散?究竟是何人......”
眼看着伯邑考就要飚起来了,叶逍连忙按住他:“姬公子稍安勿躁,先听说我说完。”
听到叶逍这么说,伯邑考也似乎是察觉到了另有隐情,于是勉强按下了心中的愤怒,耐心听了下去。
然后他就听到叶逍继续道:“但是,根据我从地府了解到的消息,西伯候虽然没有魂归地府,但也没有魂飞魄散,因为若是魂飞魄散的人,生死搏上根本不会有他的记录。但是现在生死簿上还有西伯候的记录,所以西伯候肯定是魂魄尚存的。”
“换而言之,也就是说那棺材里的人,根本就不是西伯候。”
“不是父亲?”伯邑考傻眼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找叶逍来帮忙居然得到了这么一个结论。
可如果棺材里的不是姬昌,他们在这跪什么哭什么呢?
“叶兄,确定吗?”伯邑考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办法,叶逍给出的结论太惊人了,换做是谁一时恐怕都无法接受。
看到伯邑考这个样子,叶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姬公子,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是你也要明白,这方面我也算是专业的,不会弄错的。棺材里的,只是个跟西伯候很像的人而已。如果姬公子不信的话,可以让人找人仔细分辨一下,既然他不是西伯候,就算再像,总归也会有些破绽的。”
望着叶逍信誓旦旦的样子,伯邑考心中总算是相信了一些。
沉默良久,伯邑考终于道:“麻烦叶兄了,我等下就去拜见母亲,让母亲再仔细分辨一下棺木里的尸身,如果真有什么破绽,母亲肯定是最能分辨出来的。”
对此,叶逍并没有什么意见。
他对于自己的判断很自信。
棺材里的人绝对是魂飞魄散了,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判断不准的话,他这仙岂不是白修了?
除非是生死簿出错了,否则棺材里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姬昌。
可问题是生死簿乃是先天灵宝,内含天地法则,在这种小事上又怎么会出错呢?
............
事关紧要,伯邑考也不敢怠慢。
在得到了叶逍肯定的答复之后,他就直接带着叶逍去找太姒——之所以带着叶逍,则是因为叶逍的身份。
因为如果没有叶逍这位圣人弟子背书,伯邑考也没办法向太姒解释什么魂飞魄散,什么魂归地府,什么生死簿的事情。
两人来到府上太姒的住处,伯邑考道:“叶兄,麻烦你在稍等,我这就去禀明母亲。”
叶逍点了点头,道:“姬公子尽管去,老夫人若是有所怀疑,我自会为姬公子证明。”
“有劳叶兄了。”伯邑考应了一声,然后就走了进去。
相伴多年的老伴突然离开,太姒的精神状态明显不是很好。
当伯邑考走进屋中时,太姒正一个人坐在窗边怔怔的出神,身边的小桌上虽然摆放着菜饭,但却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
见到伯邑考进来,屋中的侍女连忙上前道:“世子,您快点劝劝老夫人吧,自从侯爷走了,老夫人到现在滴水未进,再这样下去......”
看着急的快要哭出来的侍女,伯邑考挥了挥手,示意她先下去。
而他自己则是走到了太姒身边。
“母亲。”
听到伯邑考的声音,正望着窗外出神的太姒仿佛终于回过神来一般,缓慢的转过头来看向伯邑考,嘴角勉强挤出几分微笑:“是考儿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