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只有六个人,包括秦笛的三个堂兄。女人和第三代都没资格参加。
秦汉良的病已经好了,面上有了些许光泽。
他开口笑道:“我本来请了老三,谁知老三去了日本,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被他婆娘拐走了?”
秦汉承也不晓得老三去日本的真正目的,所以颇为担忧,说道:“回头我劝劝他,现如今中日之间关系紧张,如果他老是往东边儿跑,要么被日本军方捉去,要么被国人骂成汉奸,那就丢我们秦家的面子了。”
在他看来,秦家现在已经不缺钱财,更重要的还是好名声。
秦笛微笑道:“爸,三叔五十多岁了,他的事还用你管?”
秦汉承道:“哼,年纪再大,也是我弟弟!我还管不了他?”
秦笛并没有多说,因为在场的都是生意人,心里没有家国大事,如果贸然说出来,很可能会害了秦汉旭。
三个堂兄坐在对面,目视秦笛,心情复杂。
早先,老大秦牧被夺走明州家纺,对秦笛的恨意不共戴天,但是后来他听说,明州家纺在秦笛手里资本扩张一倍,引进不少的新机器,产量提升了三倍,心里不由得生出感慨。
与此同时,秦笛拿下42%的国泰电影院股份送给大伯,大伯将电影院交给秦牧去管。
如此一来,秦牧又成了老板,虽然手下的人大大减少,但是说出去面上有光,再加上手里还拿着父亲分给他的80万大洋,他为人谨慎,一直没找到投资的好路,如今莫名其妙的大大升值,几乎变成了80万美元,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啊!
因此之故,他对秦笛的恨意便消解了许多。
老三秦泊也同样如此,他将80万元存进四明银行,啥事也没做,就靠着银元升值,让家里资产翻了两三倍!
最倒霉的乃是老二秦涧,他做的正好相反,自以为聪明,所以买进房产,而且全是苏州河北岸的房产!这次银元升值之后,房产价格走低,那些房产已经折损了三成!
因此,秦涧没少跟大哥和兄弟抱怨,说自己运气太差。
这一次,他在酒桌上又一次说起此事:“唉,我怎么那么倒霉呢?我是不是该去庙里烧烧香?”
秦笛心想:“距离日本人全面侵华,只剩下两年了,我不能眼看着他们掉进泥坑里。”
于是他开口说道:“在座的没有外人,咱们关起门来说话。出了门一个字都不要讲!”
此时,秦笛掌控偌大的家产,说话比秦汉承还算数,所以每个人都侧耳倾听。
秦汉良道:“阿笛,我知道你见识广,比他们几个强多了。有什么要紧的话,你尽管说。我还没死呢,秦家还没散。谁要是出门乱讲,我不认这个儿子!”
秦牧、秦涧和秦泊都纷纷点头:“兄弟你说,我们都听着呢。”
秦笛道:“你们都知道,日本人已经占领东北,又占了大半河北和察哈尔,还有一部分山东,再加上台湾,我们中国变成什么样子了?”
虽然说,在座的都是生意人,平日里不怎么关注国家大事,但是听秦笛这么说,心里也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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