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港镇的雪,已经下了很多天了,天也一日比一日冷。
潞港镇不过百来户人家,并不大。
连日来的下雪,街道房屋都像被白棉被盖的严实。街上,角落,一个人也没有。
镇上有一棵数百年的梧桐树,已经被砍的只剩下桩子。
整个镇,死气沉沉,只听到落雪,飒飒寒风的声音。
街上有一排被雪花盖过的脚印,顺着脚印,一路到了镇府衙门。
这衙门也破的很,门口的雪被铲过,漆门板上残留着几道血印。
顺着大门进去,在衙门大堂内,铺着各种各样的棉被棉布,上面盘坐或歪躺着十来二十个士兵,中间则是一个大火堆,有个小兵正往火堆里加木头。
他们个个神情呆滞,眸光空洞。
再往里走,就是衙门内堂。
里面就暖和许多了,到门口就能听到里面的对话。
里面坐着七八个人,穿的比外头的士兵略厚实整齐些。
“这雪要是再不停,咱们连生火的木头都没有了……”
“怕啥,拆房子嘛!镇上还有那么多房子。”
“真不知道为啥还让俺们留在这儿?”
“可不是吗?梁总兵,要不咱们回宣州吧!”
“滚!”
说滚的,是一个麻子脸,又高又瘦,抱着把大刀,坐在这群人中间。
就在此时,巡逻兵回来了,进到内堂复命。
其实也没啥好复命的,因为这里的活物要不被他们杀了,要不被他们吃了。
巡逻中有个尖腮的,是个小队长,他手里拿着一封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