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宫,宫镜厅。
路易十四坐在大殿尽头的宝座上,官员们和卫兵站在两旁,给两位东方客人让出一条觐见国王的道路。
身处众人目光的焦点,看着这些法国人一脸惊奇的表情,黄洛风觉得浑身不自在,他虽然努力装出泰然自若的样子,但感觉自己的脚步都有些虚浮了。
别看他之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现实世界中的他还只是一个脸皮很薄的大学生,平时不爱与人打交道,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场面,感到紧张和尴尬也是情理之中。
“欢迎你们,尊贵的东方客人。”
路易十六站起身来,张开了双手,他的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非常亲民,没有丝毫的帝王架子。
“尊敬的国王陛下,我们是来自东方的先知,在周游世界的旅途中,路过贵国,特地来拜访您的。”
黄洛风躬身行礼,他心中暗叹:闻名不如见面,这路易十六比想象的还要和善,无愧“老好人”的外号,或许,正是这份仁慈导致了他悲剧的一生。
一个真正的帝王,除了仁慈之外,铁血的手腕也是不可或缺的,“老好人”这种外号对帝王来说,可不是什么褒义词。
“先知?”
路易十六打量着这两个年轻人,在他的印象中,先知应该是身穿长袍,白胡子老爷爷的睿智形象。眼前这两人虽然形象“独特”,但是也看不出来睿智啊,也许东方的先知和西方不同?
黄洛风看出了路易十六的怀疑,“陛下请看。”他指着一脸懵逼的祁流云,“这圣洁的白发,即是不凡的证明,这是上天的祝福。”
“好吧。”路易十六擦了擦脸上的汗,暂且按下了疑问,“那么,尊敬的先知阁下,您今日来我的宫殿,所为何事啊?”
“上天让我给您带来启示。”黄洛风一本正经地说道,“游行的巴黎市民不久便会在荣军院夺取三万支火枪,接着他们就会进攻巴士底狱,如果您不采取措施的话,恐怕今天就会被占领。那样他们就能拿到弹药补给,巴黎相当于多了三万配备火枪的叛军,局面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叹了一口气,黄洛风凝视着国王的双眼,抑扬顿挫地高声道:“而他们,终将攻入凡尔赛宫,带来血与火。”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不可能吧?”路易十六惊讶道,“我的人民都很爱戴我,他们只是一时被煽动,等游行累了,就该回家了,断然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时间会证明一切,不过我建议陛下您早做准备。”
黄洛风心中冷笑,爱戴你?果然如传言般图样图森破,等到他们把你送上断头台,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这……”
这时候路易十六懦弱的性格又体现出来,他陷入了迟疑不决的状态。
“陛下,我觉得先知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假如游行的民众真变成了一群装备着火枪的叛军,最后进攻凡尔赛宫的话,我们瑞士卫队一定会拼死保护陛下。”
说话的是瑞士卫队队长埃伯恩,他身穿皮甲,腰间插了四把手枪,两腿还绑着十来把飞刀,一看就知道是个高手。
为什么瑞士卫队会在凡尔赛宫?
因为聘用忠诚为名的瑞士雇佣兵充当护卫国王的禁军,是法国王室的一个传统。
在历史中,1792年8月10日,这批800多名瑞士雇佣兵组成的卫队,在面对革命军的进攻时履行了自己保卫国王的职责,全军战死于凡尔赛宫,贯彻了军人的忠诚和荣耀,是一群值得尊敬的男子汉。
“埃伯恩队长,你也觉得他们会进攻凡尔赛宫?不不不,他们不会那样做的,这太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