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十多岁的新郎官,确实很凶。
不仅长的凶,而且那股子气势,也颇为吓人。
而且,陈逍的队伍,是县衙的皂隶开道,居然这个新郎官都一点不怕,反而还对这些皂隶更凶,这就不太正常了。
还有人,比官府凶?
再联想到陈文山居然说绕道,看来,莫不是他真怕这个中年人新郎官?
扭头一看,果不其然,陈文山脸色不自然,有些紧张!
“听到没?滚开,再敢当老子路,老子不客气了!”
骑在马上的新郎官继续大喝,手里的鞭子挥动,似乎一言不合,还想打人!
这时,陈逍走出马车,看向那中年人新郎官,淡淡说:
“没看到这是官府县衙的队伍?居然还敢如此恶言相向!”
那中年人瞥了眼陈逍,不屑的说:
“官府?县衙?算个屁,就是他县令见了我,也不敢说什么,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不知死活!”
听到这话,周班头眉头一皱,大喝:“大胆,竟敢对县衙县丞大人无礼!”
“县丞?”那中年人新郎官皱眉看了眼陈逍,说:
“你是新县丞?那你听好了,县令也得对我客客气气的,何况你一个县丞?记住,这青阳县老子是老大!”
陈逍回头看了眼马车里面,有些紧张的陈文山,好家伙,看来这中年人还真是没说谎!
“爹,我才发现,你这县令,挺怂的呀?”陈逍小声说。
陈文山尴尬一笑说:“忍字当头嘛!”
陈氏却哼了一声说:“你爹何止是怂,简直对拿苏大强怕的入了骨子了!”
陈文山老脸一拉:“夫人你懂什么?这苏大强是地方富绅,和几乎青阳县所有有钱人以及乡绅都穿一条裤子,我就是县令,又能把他如何?”
听到这话,陈逍大概明白为啥陈文山怕这个什么苏大强了。
因为一个地方,官府虽然是官方部门,可地方一些经济和资源,却掌握在一些富绅手上。
乡绅,主要是指在地方上有钱、有文化、有声望、有社会地位的一个特殊阶层。
大部分是由科举已考取,未做官或落第士子。
以及当地有文化的地主、赋闲或解职退休归乡的前任官吏。
还有宗族耆老,等一批在乡里有影响力的人物所构成。
乡绅是平民,却在平民之上。不是官员,地位有时候却不亚于官员。
他们与官员同为地方事务的重要角儿,常并称官绅。另外,乡绅有机会与商人来往,本身经商的亦不少,常并称绅商。
所以,乡绅有人脉,有钱,有面子,有的还有背景。
在地方上,类似于贵族。他们一旦团结起来,官府有时候都形同摆设。
因为这些乡绅富甲,往往就代替官府管理了一个地方。
这种情况,在偏远的西南之地尤为凸出。
偏远之地因为山高皇帝远,官府不好管,所以就出现了地方的大家族在治理一方军政。
这些大家族,被称为土司家族,基本上都是传承很多年的大家族。
这里不多说,单说这一县之地,若是这苏大强真和这里的乡绅商人们穿一条裤子,那陈文山怕他,还真就很合理!
正想着呢,那苏大强又怒喝:“狗县丞,你的队伍让还是不让?若是不赶紧滚开,老子不客气了!”